唐婉和徐年笑嘻嘻的舉著手機錄下兩人對唱的全過程,一旁的王菱花更是呼吸急促,興奮的攥緊了拳頭。
隻恨實力不足,無法以一敵四,不然她肯定衝上去將兩人腦袋摁到一塊。
由於心靈遭受重創,唱完《愛一點》後,陸悠便摘下話題套,將麥克風至於桌麵,坐到唐婉旁邊養傷。
“兄弟,才兩首歌,十分鐘不到就不行了,你也太虛了!”李瑜擠眉弄眼的揶揄道。
“你愛唱就自個唱,恕不奉陪。”陸悠懶得搭理他,抓過唐婉的小手給自己回血。
李瑜也不強求,視線轉向徐年。
“你來不來?”
“可以,不過歌我來選。”
徐年登台,全場畫風突變,各種霓虹動漫熱血歌、激情歌、小甜歌、傷痛歌輪番上陣。
好在,李瑜學日語的時間也不短,唱幾首動漫歌不算難事。
隻能說,最符合二次元人設的一集。
兩人一連唱了半小時,喉嚨都快冒煙了,才心滿意足的讓出位置。
“愛妃,你要唱嗎?”陸悠問道。
唐婉啃著服務員剛送來的西瓜,搖了搖頭,道“不急,再等等。”
“等什麼?”
唐婉努努嘴,壓低嗓音,道“等菱花和鄧睿唱完,看看他們的水準。”
王菱花的想法與唐婉不謀而合,在李瑜和徐年下來後,她將一支麥克風塞進鄧睿懷裡,催促道“快,鄧睿,該你去唱了。”
鄧睿瞥了王菱花一眼,三兩口吃掉手上的哈密瓜,拿著麥克風走到點歌機前,乾淨利落的點了三首歌。
王菱花很好奇鄧睿的品味,於是取來平板一看。
《一絲不掛》——陳奕迅
《傳聞》——周柏豪
《必殺技》——古巨基
好嘛,一首都沒聽過。
還有,這《一絲不掛》又是啥?
名字也太怪了,難道是不正經的小黃歌?
在王菱花的疑惑中,快如急雨的前奏響起。
鄧睿目光鎖定屏幕上的歌詞,情緒迅速被歌曲淹沒。
“分手時內疚的你一轉臉,為日後不想有什麼牽連。當我工作睡覺禱告娛樂那麼刻意過好每天,誰料你見鬆綁了又願見麵。”
鄧睿一出聲,王菱花當場虎軀一震,周身肌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其餘四人亦是滿臉不可思議。
“我日了!老鄧這家夥,深藏不露啊!”
對於李瑜的驚歎,眾人皆表示認可。
鄧睿往日說話的聲音非常普通,並無特彆之處,誰曾想唱起歌來,極具磁性,仿佛往喉嚨裡塞了個電磁發射器。
鄧睿不曉得眾人對他的印象發生了轉變,隻是全是全神貫注的唱著歌。
《一絲不掛》這首歌難度很高,不是所需技巧繁瑣,而是因為歌詞多,句子長,且句子間銜接緊密,不熟悉歌的人容易口糊,氣息不足的人容易一口氣喘不過來。
王菱花本來是抱著看樂子的心態聽鄧睿唱歌,結果沒聽一會就投入了身心。
無他,鄧睿的聲線太具魔性。
聽完《一絲不掛》,王菱花神情感慨,餘味無窮。
聽完《傳聞》,王菱花秀眉微蹙,心生疑惑。
聽完《必殺技》,王菱花豁然開朗,意味深長。
三曲唱罷,鄧睿返回原位,舉杯喝水。
首次在眾人麵前唱歌,起初難免緊張,可放開唱了之後,內心那叫一個舒暢。
一杯水飲儘,王菱花略顯興奮的聲音鑽入鄧睿的耳朵。
“鄧睿,你唱的這三首怎麼全是龜龜的歌呀?你是被某位女人傷過嗎?”
鄧睿臉色一黑,與周圍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不滿道“什麼龜龜的歌,麻煩你放尊重點,這叫苦情歌。”
“在一段明知得不到的回應感情裡不求回報的付出,還沉迷其中無法自拔,這不是龜龜是什麼?”
鄧睿張了張嘴,下一秒又重新合攏,無話可說,無可反駁。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你不要胡亂發散思維,我唱苦情歌,單純是因為好聽才唱,與我個人經曆無關。”
“所以,你到底當沒當過龜龜?”
鄧睿無奈的歎了口氣,反問道“學習已經耗去了我大部分時間,你認為我還有精力去當情種嗎?”
“不好說,萬一你時間管理的好呢?詳情參考某位半死不活的電臀羅大師。”
“跟你說話真費勁,你還是去唱歌吧。”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喜好,心儀的歌曲風格也有所不同。
李瑜兩口子是純種二次元,濃度高得嚇人,唐婉偏愛林俊傑,連帶著陸悠也成了j,鄧睿獨好粵語苦情歌,張口就是苦大情深,王菱花則是口味獨特,她的歌單比較小眾,多是清新民謠,在場就沒有能跟唱的。
雖然大家喜好不儘相同,但沒有因此而掐架,氛圍極為和睦。
六人中,陸悠毋庸置疑的功底最好,加之林俊傑的歌本來符合大眾審美,強強聯合,頂級享受。
陸悠唱歌的時候,另外五人甚至不會跟唱,生怕成為那顆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
緊隨其後的是鄧睿,自帶電流的嗓音和痛徹心扉的粵語苦情歌造就了獨特的聽感。
李瑜和徐年,最放得開的兩人,也是活力最旺盛的兩人,好不好聽另當彆論,氣氛是被他們炒熱的。
唐婉,就一吉祥物,唱了不到四首歌,水平一言難儘,主要任務是充當人形充電寶,給陸悠提供情緒價值。
至於王菱花,唱得還行,偶爾小跑調,破個音,無傷大雅,奈何歌單知名度低,眾人很難聽來勁。
一行六人唱了三個多小時,於十點出頭,以一首《情歌王》完美收官。
一樓的櫃台處,唐婉掏出一封鼓囊囊的紅包,滿臉不舍的把錢付了。
連帶晚飯和奶茶,今日消費將將六百。
心在滴血!
徐年好心問她,需不需要aa?
唐婉大手一揮,豪氣的表示。
不需要!她壓歲錢多得沒地方花,區區幾百塊,不足掛齒!
眾人走出大門。
一陣刺骨冷風襲來,原先唱歌殘留的火熱瞬間就涼透了。
“你們打算怎麼回家?”
陸悠問的鄧睿和王菱花,李瑜和徐年有車,用不著擔心。
鄧睿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間,說道“我是坐地鐵來的,那就坐地鐵回去吧!”
“我家和鄧睿同一線路,我倆一起。”王菱花跟著說道。
鄧睿古怪的瞟了王菱花一眼,卻沒說什麼。
“這個點還有地鐵嗎?”唐婉問道。
“節假日地鐵會延長運營時間,除非出意外,不然趕上最後一班綽綽有餘。”王菱花回道。
陸悠本來還想提議開車送他們一程,聞言也就作罷了。
“路上注意安全,開學首都再見。”陸悠隨口叮囑道。
鄧睿笑了笑,回道“你也是。”
一番簡短的告彆,六人分做三組,走向不同的方向。
鄧睿與王菱花並肩而行,一路朝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遇到一處十字路口,恰好綠燈跳紅燈,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周圍的等候的人逐漸變多,王菱花不想挨著陌生人,隻得往鄧睿處靠近。
“話說,我們家真在一條路線嗎?”鄧睿突兀的問道。
王菱花左右撥弄一下劉海,說道“附近的地鐵站隻有一條路線,要搭地鐵就必然同路。”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家地址。”
“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家地址?”
馬路對頭的紅綠燈數字終於出現了變化,由99跳轉至98。
“我記得大神他們是開車過來的,你為什麼不讓他們送你回去?”鄧睿又問道。
夜晚的風吹得手又冰又疼,不得已王菱花隻好將手揣進上衣的兜裡,回道“一直麻煩彆人,不好。”
“嗯,我懂。”
王菱花眉頭一緊,總感覺鄧睿意有所指,隨後語氣加重幾分,道“你彆多想。”
“我多想什麼了?”
鄧睿擺出無辜的表情,看得王菱花血壓飆升。
“你這人,好討厭!”
“你也沒討人喜歡到哪去。”
“誰說的?高中期間不知有多少男生暗戀我!”王菱花反駁道。
鄧睿不以為然,淡淡的說道“人生三大錯覺,手機響了,有人敲門,還有他喜歡我。”
王菱花氣得牙癢癢,對著鄧睿怒目而視,道“如果老天爺允許我實現一個願望,我一定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
“婦人之見!”四個字,道儘了鄧睿的不屑,“換做是我,我必許願國家強盛,人民富強。”
“行,你厲害,我王菱花自愧不如!”
穿過馬路,進入地鐵站。
兩人回家的路很湊巧要搭乘同一方向的地鐵,於是登上了同一節車廂。
臨近末班車,車內的乘客依舊不少,但也有足夠的剩餘空間。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貼著牆壁站好。
一路晃晃蕩蕩,不知不覺,下一站就是菱花的下車站點。
王菱花望向站對麵發呆的鄧睿,開口道“鄧睿,你什麼時候上首都?”
鄧睿回過神,道“三天或者四天後,具體沒定。”
“飛機還是高鐵?”
“高鐵,票價便宜。”
“介不介意多個伴?”
鄧睿愣神片刻,旋即反應過來,問道“你想和我一起上首都?”
“對,自己一個人坐長途交通,太無聊了。”王菱花如實道。
“我是不太介意的。”
“那就行!等下我加你vx好友,把身份證號碼發給你,你順便幫我將車票也買了。”
王菱花剛說完,地鐵也正好停靠到站。
“訂好車票提前一天告訴我,我好收拾行李。”
“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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