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都找不到納努克的所在,不論是希佩還是藥師,都沒能找到納努克,唯一能見證的,就是反物質軍團正在不斷的內亂,一點一點因為它們主子的異變,發生著改變。
亞曆克斯回到穿梭機內,他們前陣子也已經目睹一次內戰,但那隻小隊被徹底的獸化,黑塔記錄了全程後,亞曆克斯出手把他們全部都抹除了。而眼前,這裡的戰場似乎規模更大一些。
“納努克在反抗。”亞曆克斯給穿梭機增加了虛無立場,成為了這片戰場上的小透明,他又不是來救反物質軍團的,對著黑塔說道:“絕滅大君很清楚現狀,必須把感染的全部毀滅才能挽回它們的主子,所以星穹列車都沒有遭遇到攻擊。能夠通過絕滅大君找到納努克嗎?”
現在眾神都在尋找納努克,希佩甚至說,發生這種事情,均衡也會降臨,均衡也在找。但現在每一個都找不到祂的任何痕跡——這讓亞曆克斯聯想到曾經的純美,也是在宇宙中消失了許多個琥珀紀,如果不是最後支配之主特意想出來,不然到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祂。
他已經通過零先生得到了確認,第九機關沒辦法察覺到納努克的所在,這意味著納努克和純美一樣,身處在某個宇宙間隙之中。這就很難尋找了。
“不能。”黑塔直接給出了回答,她說道:“唯一能慶幸的消息是,這個過程似乎並不短暫,畢竟汙染一整條命途並非是容易的事情。”
黑塔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後,說道:“最快半年,最慢兩年到達不可逆轉的臨界點。”
雖然勉強算是個好消息,現在納努克還沒成為彆人的玩物,但半年時間對尋找一個星神來說有點太短了。即便是亞曆克斯想要走遍整個星空也非常的不容易,已知的宇宙就足夠浩瀚了,更彆提星軌尚未聯通的地方了。
“有了對純美的研究,這一次祂們一定是有了萬全的準備。祂們也知道這需要一個過程,如果是在牆內,必須麵臨眾神的阻攔。所以,絕不會把納努克的所在地點輕而易舉的暴露。”黑塔有點不適應的掂量了下自己的胸口,還是選擇用手肘托著,說道:“最好能知道祂們的轉換方式,不然有點麻煩。”
“毀滅都墮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本以為他們選擇的對象會是希佩。”亞曆克斯點了點頭認可了黑塔的話語,祂們如何轉換納努克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必須得破解才行。
原本的反物質軍團雖然是宇宙中的毒瘤,但人家好歹有組織有紀律,是跟著絕滅大君衝鋒陷陣的。但根據她們最新的調查,狂化的軍團顯然更加無序,甚至有毀滅的兵卒單槍匹馬去一些世界搞破壞,完全無法預測——而且消散後會留下難以彌合的惡意痕跡。
那些惡意像是毒瘤一樣,還會持續的影響文明,很棘手。就像是低配版本的星核。
可以說,原本毀滅的主旨就是焚燒乾淨,什麼都不留,但狂化過後,所到之處會留下自然難以彌合的惡意傷疤。
“博識尊呢?”亞曆克斯看向黑塔。全宇宙能給出明確的答案的,應當就是博識尊了。
“很抱歉。天才俱樂部現在誰都沒辦法聯係上博識尊。”
看來博識尊還沒從阿哈帶來的變數中緩過來,對於星神來說一個琥珀紀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在他們眼裡,一個琥珀紀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
黑塔也很難過,這種眾神紛紛下場的時代,連迷思都已經下場的時代。自家老大居然不出來湊熱鬨,如果博識尊能夠登場的話,他們也不會像蒼蠅一樣在宇宙裡悶頭打轉了。
畢竟,博識尊是號稱通解萬物的存在。
“這麼找下去不是個辦法。”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反物質軍團防止殃及無辜的文明,卻找不到尋覓納努克的辦法。眼下的狀況還有點棘手,亞曆克斯他們還需要反物質軍團對抗他們內部的叛亂,如果把反物質軍團直接全滅了,那就會誕生惡化的軍團,得公司仙舟自己出人去阻攔。
亞曆克斯現在就沒準備殺了遠處那位老對手絕滅大君,現在還需要他們來遏製自身的叛亂。
黑塔說道:“咱們在這宇宙裡瞎晃悠不是一個事情。我們不可能比希佩和藥師找的快。”
“等這裡結束後,先回去一趟吧。”亞曆克斯覺得得再找一下阿哈了,祂可能“經曆過”納努克的叛亂。
宇宙有許多天然的奇跡,比如說自然形成的亞空間,時空扭曲製造出來的異度空間,即便文明已經在宇宙閃耀了幾千個琥珀紀了,但對這些特殊地點的掌握依舊是極其稀少。這些地方很難通過肉眼觀測到,有的入口狹窄到宛如瓶頸,不湊在眼前掂量,壓根看不出奇異之處。
金色的火焰和烏黑的淤泥在狹隘的縫隙中翻湧,如果有緣人能夠透過縫隙看向裡麵,就會看到納努克正在和另一個“自己”戰鬥著,他胸口那道X的傷疤上金色的血液正在加速流淌而隨著血液的流逝,祂非但沒有任何的衰落,反而氣勢越來越高昂。
牆壁之外的深黑中,兩位王通過一些手段正在窺視著納努克的狀況。
“比預期慢上了不少,現在可是有不少偽神正在搜尋納努克的下落,你的計劃出現了偏差,詭秘。”
“看來發生了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讓偽神們提前洞悉了納努克的現狀。”
按照原來的計劃,納努克成功的落入了祂們的計劃之中,開始被汙染。這一切本來很順利。詭秘之主說道:“支配,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亞曆克斯扇動了蝴蝶的翅膀。”支配之主聲音裡似乎帶著笑意,但這個笑卻令人毛骨悚然,祂說道:“一不小心瞥見了納努克一眼,導致偽神們先一步察覺了。但,納努克的抵抗意誌比你設想的要強。”
“來源於祂胸口的傷口。受了傷的野獸總是沒那麼容易控製。”詭秘之主解釋了一句,道:“那個歡愉很早就預料了這一幕,在傷口上做了把戲了。還有……”
詭秘之主停頓了一下,道:“祂似乎在拿毀滅釣你與我的出現。”
“你說的沒錯,那是一個狡猾的家夥。如果我們再一次去乾涉納努克,那祂會揪住我們不放。”
“不如把祂和亞曆克斯一起乾掉吧。”詭秘之主說道:“我不喜歡計劃內有太多的不安分因素,支配,你對祂們太縱容了。歡愉在牆內實力很強,那先不談,亞曆克斯蘭德,早該死了。你該改掉玩弄獵物的習慣了,支配。”
支配之主沒有理睬詭秘之主,而詭秘之主卻接著說道:“他如果想乾涉毀滅的事情,那我會直接出手的。”
“你會消散的,詭秘。”支配之主冰冷的說道:“在終末到來之前他是偽神的重點保護對象,你以為,想殺他那麼容易?牆外的不朽看牆的守護牆內的希佩和阿哈,都在關照著他。”
“嗬……走著瞧吧。”
詭秘沒有多說什麼,祂無法容忍有人三番五次的擾亂計劃。
“你會消散的,詭秘。”支配之主再一次重複了這段話,也不再對話,離開了此地。
…………
仙舟、貝洛伯格、公司、家族全宇宙都行動了起來,發表了搜查反物質軍團下落的聯合聲明。不僅如此,任何在最近覺醒毀滅命途的人,都可以找這幾方勢力登記,通過描繪感受到的毀滅命途獲得高昂的獎勵。
然而,全宇宙就沒誕生新的毀滅命途行者。
亞曆克斯回到了貝洛伯格,他這次出門一段時間後,雅利洛VI上的新城已經造的七七八八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告彆過渡房的生活,重新回到星球上享受真實重力的擁抱。
對於亞曆克斯而言,現階段能做的都做了,星神中希佩和藥師都在尋找,而且找到就會立刻通知自己。宇宙中的勢力也已經基本發動,搜集各種有效的情報。他這一次回來,也是想找阿哈來碰一碰運氣。
對於蘭德家的人而言,除了亞曆克斯都忘記“黃泉”的事情,所以鏡流一回來,她們的心結和哀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讓鏡流也有些感慨,她本以為塵世間不會再有多少羈絆,沒想到卻有那麼多人依舊重視著自己。
“宇宙可真熱鬨啊。”
“花火同學準備去湊個這個熱鬨嗎?”
“那可彆了,假麵愚者也不會喜歡和毀滅有關的事情的。”
貝洛伯格的新聞頻道可以算是宇宙中信息量最大的頻道了。除了部分本地的民生,對宇宙中的大事件報道的也非常詳儘。這讓貝洛伯格的學生們,一個個都化為鍵政,有事沒事都指點下宇宙的江山。午休時間,學生們都在吃飯,而像蘿絲,就擁有些許的特權,她拿到了前往天台的鑰匙,每天都可以帶著小姐妹們來到天台上吹風用餐以及大被同眠午休。
花火嫌棄的點評了一句,正常人是不會去沾毀滅的邊兒的。假麵愚者好歹勉強能算正常人吧。
“感覺大家都在做戰鬥準備呢。”克拉拉說道:“史瓦羅先生最近也很忙,說附近星係如果出現反物質軍團的話,得立刻出去支援。”
大概率是用不著史瓦羅支援的。蘿絲在內心想道:在刻意的培育下,蟲子的數量現在每天都在以一個誇張的速度誕生,第二隻王蟲也已經出生。膽敢靠近雅利洛VI的附近,蟲子就會把它們撕成碎片。
不過,真正該操心的人是我那老爸啊。蘿絲感慨著:這些涉及星神的事情,在真正一錘定音之前對普通人是沒多大影響的,但對於那些了解真相的人而言,這段時間大概每分每秒都挺難熬的。
“你……”
就在此時,花火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她身上歡愉氣息大作,臉上瞬間多出來了一個麵具,說道:“和亞曆克斯說一聲,我也在找,讓他彆來煩我。”
阿哈!蘿絲對阿哈還是挺有芥蒂的,她帶著鄙夷和警戒看著眼前的花火,沒一會後,花火就把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放在眼前掂量了下,道:“謔,樂子神倒是沒忘記我,上次你爸把我麵具拿走了,我還嘀咕著他怎麼連小女孩的東西都要搶。剛才樂子神來了?”
花火並沒有剛才的任何記憶和感知,隻是看向了附近,發現其他人都遠遠的離開了自己周圍,還挺緊張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什麼事情。
“已經走了,大家繼續吃中飯吧。”蘿絲招了招手,隨即說道:“關照了幾句話,讓我轉告下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