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娥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又道,“禮輕情意重。”笑著又道,“咱這抓的魚,算是借花獻佛。”畢竟大家都不富裕,都是普通人家。
“佛是什麼?”狸奴純真清澈的眼眸充滿疑問看著她問道。
佛?沈慧娥心裡咯噔一聲,土著的記憶中還沒有佛呢!
佛教還沒傳進來呢!
“咱抓的魚,不花一文錢,還禮多好呀!禮尚往來,這人與人才能相處長久,沒有什麼是理所應當的。”沈慧娥蹲在背簍前,背起背簍,直接轉移話題道,“走走走,快送魚去,外麵好冷啊!”
沈慧娥沿著河邊朝城郊黃家村走去。
“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動了。”沈慧娥蹲在地上卸下了後背上的背簍,實在太沉了。
大蟲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村子,又看看蹲下來阿娘,“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村裡叫大伯他們。”
“快去,快去。”沈慧娥揮手催促道。
“我走了。”大蟲甩開雙臂,朝黃家村狂奔而去。
“你跑慢點兒,彆摔著了。”沈慧娥見狀高聲喊道,“不著急。”
“知道了。”大蟲聞言頭也不回,卻擺擺手說道,聽話的放慢了腳步。
沈慧娥微微抬眼看著狸奴說道,“你也蹲下來歇歇,走這一路累了吧!”
狸奴雙手扒著背簍蹲了下來,看著背簍裡的魚道,“阿娘,這個要怎麼吃?”
沈慧娥清澈透亮的眼眸看著凍魚,煎炒烹炸,能做出全魚宴,可是最終卻道,“清燉!”
沒有鐵鍋,沒有食用油,豆油大都是來點油燈用的,那些菜譜也隻是想想。
“魚肉好吃,就是刺多。”狸奴扁著嘴有些遺憾地說道。
“把它剁成肉泥,咱們汆水做魚丸。”沈慧娥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魚丸?”狸奴哢吧哢吧水汪汪的眼睛道。
彆是魚丸都沒有吧!沈慧娥搜尋了下土著的記憶,捏捏眉心,不是清燉就是蒸、煮,沒滋沒味沒有食欲。
有烤肉,也不是普通人家吃的起,醃鹹菜有,富裕人家有肉醬。
除了打死賣鹽的,鹹死個人,調料也不足,沒什麼值得期待的。
沈慧娥如珠似玉靈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回頭做給你們吃,不用擔心魚刺的。”
“不用挑刺那實在太好了。”狸奴高興地說道,純真的眼眸充滿好奇地看著她問道,“阿娘知道怎麼做呀?”
“這還不是被逼的,我也不喜歡魚刺,紮著可不舒服了。不就得想辦法嘛!”沈慧娥微微轉頭看著她純誠的眸光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這肉醬都剁的碎碎的,魚肉也給它剁成肉泥。試試唄!”
“試試!不管咋地肉泥煮熟了也能吃。”狸奴眼底浮起燦爛的笑容說道。
沈慧娥聞言嘴角直抽抽,這話說的也對,反正到肚子裡都一樣。
“阿娘。”大蟲朝他們揮著手飛奔而來。
沈慧娥聞言站了起來,循聲看了過去,走在前麵的兩個男人,穿著短褐,身上裹著兔皮襖,打著綁腿,腳上穿著草鞋。
沒看錯是草鞋,這冰天雪地的,連一雙像樣的保暖的靴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