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我讓獄卒給弟妹倒點兒熱水喝。”黃伯昌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人家獄卒還會給你倒水。”江氏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黃伯昌聞言立馬說道,“給我拿點錢,打點一下。”
“哦!”江氏聞言轉頭回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荷包,“這些你拿著打點,不夠再回來拿。”
“行!”黃伯昌聞言將荷包拎了拎,攥在手裡,提著籃子道,“阿娘,彆擔心,沒事的。”接著又道,“我去看看情況。”
“大伯,跟我回去拿獸皮褥子。”大蟲跟著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看向狸奴道,“狸奴你跟著祖母好了。”
“可我……”狸奴眼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乖,在家待著,我們很快就回來。”大蟲黑亮的雙眸看著她說道,“阿娘的本事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宰他們給殺豬似的。”眼底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氣,“一巴掌下去,腦瓜子給他們拍的稀碎。”
“我乖乖的,你們早去早回。”狸奴乖巧地說道。
“阿娘,聽見了嗎?沒事。”黃伯昌黝黑的雙眸閃著冷意看著他們說道,“縣令不敢動弟妹的,除非他不想看見明天的太陽。”
“嗯嗯!”黃母慌亂的心平靜下來,“你們趕緊去吧!牢裡那不是人待的地兒。”
黃伯昌叫上大侄子道,“大蟲我們走。”
黃伯昌和大蟲兩人腳步匆匆地趕回了家,從家裡拿了褥子和獸皮毯子去了監獄。
黃伯昌給獄卒塞了點錢很順利的進了監牢。
大蟲看著陰森的監牢,四麵透風,緊抿著唇道,“阿娘什麼時候能出去?”
“看你大舅打聽來的情況再說。”黃伯昌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委屈你阿娘幾天了。”接著又壓低聲音道,“能讓咱們進來,證明沒啥大事。”
“嗯!”大蟲輕聲應了一聲。
走過狹長陰暗的走道,監牢裡並沒有什麼人,走到最裡間,就看見自家阿娘拿著笤帚在打掃監牢。
沒錯拿著笤帚在清掃監牢。
“阿娘!”大蟲抓著欄杆看著自家阿娘喊道。
“你們來了。”沈慧娥抬眼看著他們說道。
“這裡太冷了。”大蟲眼神陰冷地說道。
“還行吧!四麵透風,沒有黴味。”沈慧娥神色如常地看著他們說道,“幸好天涼快下來了,這要是夏天,又悶又熱,還潮!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兒去。”笑著說道,“現在挺好的。”
“阿娘。”大蟲蓄積在眼眶中的眼淚,奪眶而出,再也憋不住了。
“哭啥呀!縣令連審都沒審,直接把我扔進來,估計想用我釣你阿爹呢!”沈慧娥神色如常地看著他們說道,“暫時咱們都是安全的。”
“那阿爹豈不是很危險?”大蟲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就憑縣衙這個貪財的縣令,幾個隻知道收稅的官差,能擋得住誰?”沈慧娥嗤笑一聲說道,漫不經心地又道,“從現在得來的消息,你阿爹平安無事。”
“如果二弟沒了,弟妹也不會在這裡了。”黃伯昌聞言想了想看著她說道。
“沒錯,人活著,才能把大蟲他爹釣出來。”沈慧娥眸光沉靜地看著他們說道,不過她對此深深的懷疑,這能行嗎?
她可不認為自己在大蟲他爹心裡有多大的分量。
男人嘛!女人如衣服,誰會為一件衣服拚命。
如果是他領著民夫暴動,沈慧娥咬著後槽牙,在心裡想著,會不會跟土匪似的,搶糧食,搶銀子,搶女子。
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就更不可能回來了。
“阿娘,朝廷的軍隊不會鎮壓嗎?這可是在都城,近在咫尺。”大蟲突然驚恐地看著她說道。
“彆慌、彆著急。”沈慧娥穿過欄杆抓著他的手道,“朝廷派兵四處鎮壓其他地方的叛亂的人,都城空虛。你阿爹才能成功啊!”
“對對對!弟妹分析的對。”黃伯昌忙不迭地說道。
“所以彆擔心,咱們都平安無事。”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蟲舒口氣喃喃自語道,猛地抬頭道,“那阿爹不回來,您豈不是一直要在這裡。”
“不會的,你阿爹很快就會回來的。”沈慧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那阿爹回來,能救您出去嗎?”大蟲又擔心地說道。
“看情況,實在不行,他們也攔不住咱。”沈慧娥清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為啥現在不動手。”大蟲手背擦擦眼道,“這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