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仲昌回過神來看著她問道,“這水車咋還兩樣兒呢!”
“有些地方不合適,更合適用筒車。”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阿娘,阿娘,這流水的地方可以建磨盤嗎?”大蟲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
“理論上是可以的,利用水力磨麵,打豆腐。”沈慧娥聞言莞爾一笑道,“隻是暴雨,洪水來襲,這磨坊承受得住嗎?”
“那就再建唄!”大蟲圓溜溜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有功夫,不怕麻煩可以。”沈慧娥璀璨奪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阿娘,阿娘,這筒車可以建的大大的,這水灑到房頂,是不是可以降溫啊!夏天用挺好的。”狸奴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說道,“盛夏時節,下雨很涼快的。”
“小丫頭,咱家茅草屋頂可經不住水泡。”沈慧娥食指點著她挺翹的鼻子道。
“有瓦片就可以了。”黃仲昌聞言開口道,“瓦房!”
“這還得擇水而居,冬天可就難捱了。”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說道,“陰冷的地方,容易得老寒腿,路都不好走了。”笑著又道,“這筒車得建得比房子高,那得多大呀!得扛得住狂風,不然吹塌了,砸住房子怎麼辦?”
“啊!”狸奴扁著小嘴遺憾地說道。
黃仲昌聞言看不得自家閨女失望的小臉,趕緊說道,“沒關係咱想辦法建的結實點兒。”
“嗬嗬……”沈慧娥聞言輕笑著搖頭道,“想要避暑,多種樹就好了。”
“十年樹木,這樹得長多大,這樹冠才能籠罩著房頂啊!”狸奴仰著稚嫩的小臉思索道。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沈慧娥溫潤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狸奴聞言眨了眨水靈的眸子,“哦!那咱就多栽樹。”
“嗬嗬……”沈慧娥嘴角噙著笑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好!”
“咱們準備、準備什麼時候走?”沈慧娥微微抬眼看著身旁的他問道。
“十天吧!要準備的多,營帳,糧草都得帶著。”黃仲昌聞言想了想說道。
“還用帶糧草啊!路上就有了。”沈慧娥簡單輕鬆地說道。
“我說夫人,咱挨著群山,不缺食物,咱要去的是中原,人群密集的地方,哪裡靠山吃山啊!”黃仲昌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眼底劃過一抹幽光道,“你要是允許搶,那咱就不帶糧草了。”
“那要帶多少糧草啊!”沈慧娥仔細地盤算了下,走上一兩個月,我勒個親娘,這都不能細算。
黃仲昌聞言認真地想了想道,“人馬看來咱們不能帶那麼多,糧草是個大問題。”輕輕搖頭道,“除非這一路上能遇見土匪,不過老天哪有那種好事呢!?”
“中原自古多名士,咱要真是‘為非作歹’,他們手中的筆能把咱給噴死。弄的咱們臭名遠揚。”張繼先吞咽了下口水道。
“嘁……”黃仲昌輕哼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他們筆在強,還能有咱手中的刀硬嘛!”
“筆如刀!不能小瞧了筆杆子,他們寫文章不帶臟字的,陰陽怪氣的,能罵得你狗血淋頭。得!你就是死後上千年,這罵名你都得擔著。”沈慧娥深邃不見底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玩兒文字遊戲玩兒的溜著呢!”柳眉輕挑道,“這玩意兒殺是殺不完的,他們自詡清流,甘淡泊以守清貧……家風守正,他們與那些奸商貪官是沒法比的。”
“那不是好事。”黃仲昌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那倒未必,他們呀!雖然這話有些偏頗,但他們嚴以待人,寬以律己。”沈慧娥有些看不上地說道,“喜歡務虛,不喜歡務實!還總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怨天怨地怨這世道不公!”
“咳咳……”黃仲昌聞言冷哼一聲道,“啥玩意兒?這日子還怨啊!”
“這麼說吧!你讓他們下地種田,他們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沈慧娥簡潔地說道,沉靜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與其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而他們做不到,喜歡誇誇其談。”
“侮辱?這吃的,穿的,不是咱們種出來的,織出來的。咱們做的,他們憑啥不能。”黃仲昌頓時眉毛倒豎道,“什麼玩意兒,餓上幾頓就老實了。”
“這跟高高在上的貴族有啥區彆!”大蟲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家阿娘說道。
“不不不!人家怎麼能被黃白之物給玷汙了呢!”沈慧娥輕哼一聲道,“餓死了正好成全了人家不畏強權的好名聲。巴不得呢!人家擁躉很多,為他鳴不平的多是。”
“那怎麼辦?”張繼先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黃仲昌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避開他們。”
“遲早要麵對的。”沈慧娥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直白地又道,“馬背上奪天下,不可能馬背上治天下。等著求賢若渴的你去求他們呢!”
“屁!”黃仲昌直接爆粗口道,“人才咱自己培養,才不受他們挾製。”眨眨眼道,“不就是書簡嗎?民間有,咱們收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