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
錢錦棠對錢淵行禮:“爹,女兒告退。”
說完如無情的浪子一樣,頭都不會的走了。
錢淵知道躲不過去了,認命的垂下肩膀,期期艾艾的看著錢守業:“爹。您,您到底要說什麼啊?”
錢守業穿了鞋站起來,走向錢淵。
錢淵嚇得腿軟,看吧,要挨揍了,他也真是慘啊,都快四十的人了,竟然還要像小孩子一樣挨揍,有這麼暴力的老爹真是倒黴啊。
錢守業卻一反常態,沉聲問道:“安寧公主是威脅你讓你不要同意棠姐和陸巡的婚事吧?”
竟然沒動手。
肯定要攢著一會一起上。
錢淵心想我才不傻傻的說實話呢。
他搖頭道:“不是,就是問我以前人不人認識安慶公主,為什麼譽王跟我們家走的近,沒有彆的了,她隻是懷疑還不確定我的身份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眨巴,這就是他撒謊時特意的緊張樣子。
都不用熟人,陌生人跟她相處一會都能發現,他怎麼可能騙得了人。
錢守業對錢淵失望之間。
有時候人可以傻,但是一定要聽人勸,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找能拿主意的人幫麼拿主意,就怕什麼都不懂,還什麼都不說。
錢淵占全了。
錢守業突然歎口氣道:“老二,我已經不年輕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逼你大哥和大侄子讀書嗎?凡是我再年輕一點,我都會重返官場,可我真的乾不動了,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興許今天晚上躺下,明天早上就起不來了。”
他突然間老淚縱橫,在明亮的燭光下,他鬢角的銀發閃閃發亮。
老爹像是經曆了什麼打擊,陡然間就老了。
在錢淵的印象中,老爹還是那個能揮舞著竹竿子他他們兄弟壯年男子。
原來不知不解中,父親都老了。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他。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爹了,錢淵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頓時疼的眼淚落下。
他跪下來道:“爹,請你一直陪著我吧,沒有您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知道自己是個廢物可能也是一種美德吧。
錢守業歎口氣,手撫摸上兒子的頭頂。
這個小兒子,也是他萬分期待下出聲的,他本想親自帶孩子,不管是老大還是老二,他親自給他們啟蒙,教他們讀書,教做人的道理。
他想親力親為,可是當時正是官職上升期,他要麼去衙門,不然就在外麵應酬,根本沒時間親自教養兒子。
等他發現兒子們不成才也已經晚了。
“是我沒有好好教育你們啊。”錢守業扶著錢淵的肩膀,越想越心酸,低頭哽咽,話說不出口。
錢淵忙道:“爹,使兒子們不爭氣總惹爹生氣,您彆生氣了,我如今是駙馬了,不用科舉了,您可與放心。”
“我怎麼能放心?”錢守業語氣肅然道:“老二,兒子,你不用管安寧公主說什麼,她不敢把你的事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