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倒嚴的方法,是因為皇帝寵愛嚴家人已經到了彆人無法理解的地步。哪怕是在彆人看來窮凶極惡的大罪過,在皇帝哪裡可能都會輕描淡寫的飄過去。
除非倭寇。
嘉豐帝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倭寇,當官的如果跟倭寇勾結,就算是嚴家人他也不會放過。
陸巡苦笑不動,垂下肩膀歎口氣:“你是真的沒有彆的說的了。”
錢錦棠真的不會花言巧語,哪怕她當過狗,可也把之忠誠學個九成九,至於搖尾乞憐,說真的,隻有那麼一丟丟啦。
現在她又恢複人身,再讓她去撒嬌耍賴,人類的自尊自愛控製著她,她真的做不到了。
錢錦棠抱歉的功夫,陸巡身子前傾,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落下一個狗啃式卻又飛快的吻。
隨即他站直了,一本正經道:“我原諒你了。”
嗯?
她什麼時候對不起她了嗎?
就是要占便宜吧?
金色的光被層層樹葉分割成細細碎碎的形狀,如金子傾瀉在地上,也落在少年俊逸的側臉上。
少女的臉,越發的發燙。
陸巡之所以有時間跟錢錦棠說一些私密的感情事,是因為錢錦棠給他指的路他已經想到並且在做了。
嚴家一直被人看做是龐然大物,不可撼動,可是彆忘了,這朝廷不止有嚴黨,嚴閣老八十多歲了還不肯退下來,多少人摩拳擦掌的已經著急了。
這其中最著急的要數於階,畢竟他是次輔,而且他也會寫皇帝欣賞的青詞。
陸家和嚴家是姻親,彆人都以為他們家人都是嚴黨,所以倒嚴的重任不能落在陸家身上,也不是誰身上,應該是有工出工有力出力,但是也要將就合適不合適。
最合適置嚴家於死地的人是於階,而於階正好是張相公的坐師,所以陸巡早早就去拜訪了張相公,把他想到的,能一舉滅掉嚴家的方法告訴了張相公,張相公對他刮目相看了,還說將來他的婚禮一定要邀請他,他要參加。
總之他和張相公相談甚歡,倒嚴之事就交給了張相公。
幾乎不用再惆悵嚴宗陷害忠良了。
他什麼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了,然後找借口來看他的小丫頭,本想聽幾句柔情蜜意的混賬話,可人家閨女自幼庭訓,規矩的很,不肯說啊。
陸巡卻已經滿足了,他想乾的事,今天完成了。
蕭逸塵和錢守業的人都來催促陸巡,陸巡一雙黑漆漆的眼,如老母雞欣賞自己的崽一樣戀戀不舍的看著錢錦棠,道:“這幾天我會很忙,外麵的天說不定什麼樣,你便少出門吧,有什麼需要告訴錢玉峰,我一有消息和時間也會來見你。”
“不用。”錢錦棠擺著手道:“那多麻煩啊,正事要緊,先忙正事吧。”
陸巡:“……”
好像一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是愛他,他還問過,她說沒有。
看吧,漂亮的女人多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