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妃坐在一旁,若有所思“會不會是九公主不讓蕭雲衡留在那裡?”
昭明帝聞言,神色更冷了些“讓明重錦去問一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是。”楊喜領旨而去。
昭明帝端著茶盞,眼底光澤晦暗不明“子姝現在越來越脫出朕的掌控了,她想乾什麼?想跟朕叫板示威?”
“皇上多慮了。”吳貴妃溫柔一笑,“一個區區公主,哪有那麼大本事跟皇上叫板示威?若真敢,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昭明帝表情不虞“朕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她的無禮要求,直接讓蕭夫人強製把她帶回蕭家才是正事。”
如今倒好,有司滄在她身邊,想讓人動手都做不到。
一想到司滄,昭明帝心頭就忍不住蒙上一層陰影,司滄是他的心腹大患,到現在為止,他還找不到順利除掉他的辦法。
可留著他一日,就意味著秘密隨時有被泄的風險——他這個皇帝當得名正言順,哪怕對方手裡沒有證據,他也不願意讓任何人懷疑他的身世。
何況,誰知道司滄手裡有沒有掌握到證據?
“皇上,安家的事情問得怎麼樣了?”吳貴妃目光落在皇帝臉上,旁敲側擊地開口,“臣妾聽說安懷山變成了癡傻人。”
昭明帝擱下茶盞,斜倚在軟榻上,立即有侍女跪在兩側給他輕敲著腿。
這兩天處理安尚書府和潘家的事情,昭明帝真是焦頭爛額,連續數日未曾踏進長春宮,礙於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吳貴妃縱然心裡有想法,也不敢擅自去皇帝處理政務之處詢問。
且這段時間太後鳳體欠安,隔三岔五召吳貴妃和淑妃幾人去侍疾,一去就是一整天,貴妃著實沒有精力多想其他。
此時終於有了跟皇帝說話的機會,吳貴妃不由便想到幾日前雲子姝隱隱挑釁的那番話。
“安懷山狀態確實不太好。”昭明帝聲音沉鬱,“子嬌這輩子算是毀了。”
雖是這麼說,可他言語中卻聽不出多少憐憫心疼之意,仿佛雲子嬌並不是他的女兒,不是皇族公主,而隻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皇上在禦書房召見雲子姝的那日,她來過長春宮。”吳貴妃猶疑再三,還是說了出來,“有句話,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臣妾有種直覺,總覺得安家和潘家的事情跟雲子姝有著脫不開的關係。”吳貴妃皺眉,“可是沒有證據,這樣的直覺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太合理,陛下可願聽一聽臣妾的分析?”
昭明帝看她一眼,“你說說看。”
“潘靈靈去安家隻是為了見見雲子姝,沒有理由也沒有動機刺傷安懷山。”吳貴妃說道,“何況她跟安懷山是親表兄妹。”
昭明帝緩緩點頭“這一點朕也懷疑。”
“可安懷山一口咬定就是潘靈靈所為,假設他是被人威脅,或者他神誌不清之下以為是潘靈靈,皇上覺得可能嗎?”
“以為?”
吳貴妃表情微深“臣妾的意思是,有人假扮成潘靈靈的模樣刺傷安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