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尋常時候,敢在如此特殊的日子裡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舉的絕對膽子不小,不會輕而易舉就被問出來,奈何皇甫淩風從來不是個走尋常路的人,他總有辦法讓你乖乖吐出真話。
接近子時,皇甫淩風起身離開這間屋子,帶人前往賓客所在的前廳。
寬大的廳中坐著的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宗親王爺,郡王世子,以及一品武將重臣。
老臣們坐一起,年輕人坐一桌。
皇甫淩風完全不顧忌這些人的麵子,大手一揮“把越世子拿下!”
話音落下,廳中氣氛一凝。
“你敢?”東陵越臉色驟變,霍然而起,“皇甫淩風,你膽敢放肆!”
東陵越的父親宣王怒不可遏,“皇甫淩風,彆仗著——”
“噓。”皇甫淩風抬手抵著唇,“太子這個時候已經歇下了,宣王最好彆在這裡喧嘩,萬一吵到太子,你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皇甫離淵坐在桌前,他這一桌上皆是武將,見此情景,兩位國公和傅老將軍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他。
“犬子不成器,讓諸位見笑。”皇甫離淵端起酒杯,“來,喝完這杯就該散場了,咱們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這東幽江山即將成為年輕人的天下。”
傅老將軍聞言,心頭微凜。
想到今日太子成婚的陣仗,哪裡像是無權無勢的傀儡太子?
何況跟著他去迎親的都是幾大家族中的下一代掌權之人,這些公子個個心高氣傲,他們願意跟著太子去迎親,是否意味著他們隻會對太子忠誠?
再想到今晚皇甫淩風查案的架勢,他們忍不住猜測,皇甫離淵這是默許兒子站在太子身側了?
“來人!保護世子!”眾人驀地聽到一聲沉喝,是震怒之下的宣王,“本王看誰敢擅動?”
宣王府護衛疾步而來,很快擋在了東陵越麵前,雙方形成對峙抗衡之勢。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朝中齊老丞相開口“諸位都冷靜一些,今日太子大婚,怎能隨意動刀兵?”
“皇甫公子是不是弄錯了?”坐在越世子旁邊的東陵璋緩緩開口,語氣裡透著幾分懷疑,“越世子怎麼可能謀害太子妃?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越兒絕不可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宣王冷冷開口,說完轉頭看向皇甫離淵,“大將軍王就如此縱容自己的兒子胡來?”
“此事有沒有弄錯,本公子比諸位大人明白。”皇甫淩風笑了笑,目光落在東陵越臉上,“越世子是不是冤枉了,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東陵越臉色鐵青,目光陰沉。
“所以還請越世子配合一點的好。”皇甫淩風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卻莫名讓人想到了毒蛇信子,“本公子花了半夜時間查問,此時既然能讓人來抓你,自然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如果越世子不配合,稍後手下之人魯莽傷了你,或者不小心把你殺了,越世子怕隻能去閻王殿喊冤了。”
“皇甫淩風!”
“今日太子殿下大婚,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非任何人所願,耽擱了諸位大人回家的時間,淩風在此說聲抱歉。”皇甫淩風說著,從旁邊侍女的托盤上拿起一個酒盞,提起酒壺,自斟自飲,“本公子自罰三杯。”
三杯喝完,皇甫淩風放下酒盞,目光微抬“誰敢阻撓辦案,就是公然違抗聖旨,跟謀害太子妃的凶手合謀,一並拿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