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濁流散人的眼神當中才終於出現了一些重視的神色。他反應極快,立刻捏起手掌,妄圖用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精準地捏住劉宏的凝雪。但濁流散人顯然失策了,凝雪的刀刃鋒利無比,瞬間就在他的手掌上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濁流散人隻感覺手心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下意識地將手往回一縮。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一道黑色的鎖鏈猶如鬼魅般瞬間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住了凝雪,將其牢牢地困在了空中,使得凝雪再也無法向前挪動分毫。
要知道,凝雪不僅有著劉宏貫入的強大靈力作為支撐,同時又擁有自己的器靈存在。正因如此,在一定程度上,凝雪是具備自己的靈智的。被黑色鎖鏈鎖在空中的凝雪,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束縛住。隻見凝雪的刀身開始劇烈扭動,試圖掙脫這令人厭惡的禁錮。突然,凝雪周身白光一閃,直接幻化成了不足三寸的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趁著黑色鎖鏈尚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凝雪從黑色鎖鏈的縫隙中猛然鑽出,繼續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濁流散人的頭頂狠狠劈去。
濁流散人眼見此種場景,頓時怒目圓睜,口中大喝一聲“大膽!”這一聲怒吼猶如驚雷炸響,一陣強烈的音波在空氣中激蕩出層層漣漪,以濁流散人的口中為中心,向天上的凝雪鋪天蓋地地籠罩而去。凝雪被這強大的聲波籠罩住之後,瞬間感覺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如同濃稠的泥潭一般,再也難以憑借之前的快捷速度向前衝去,隻能在空中極為緩慢地挪動著刀身。說時遲那時快,黑色鎖鏈再次向上一探,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朝著凝雪狠狠抽去。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凝雪被黑色的鎖鏈重重抽中,遠遠地抽飛了出去。劉宏見狀,連忙操控凝雪直接飛回了自己身上。而後,他神色恭敬,朝著濁流散人深深地躬身一禮。
此時的劉宏,心中充滿了對濁流散人強大實力的敬畏,劉宏深知在這等高人麵前,自己的這點微末道行實在是不值一提。而濁流散人則是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劉宏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也在暗自思量著什麼。周圍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遠處的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卻無法打破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劉宏低著頭,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知道濁流散人接下來會如何對待自己。
濁流散人掌心忽地藍光一閃,那道原本淺淺的傷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濁流散人這樣修為高深已臻元嬰期的大能而言,手上這種微不足道的淺淺傷口,不過是眨眼之間就能修複如初。況且,劉宏的修為相較於濁流散人來說,實在是低微得如同螻蟻。故而,留在濁流散人手掌中的傷口上的劉宏的靈力,也僅僅在一瞬之間就被濁流散人輕而易舉地驅散了。這些微末的靈力,絲毫不會對濁流散人恢複手掌上的傷口造成任何阻礙。
時間在一片沉寂中悄然流逝,已經過了好一會兒,濁流散人才緩緩地開口,對著劉宏說道“小子,你很好!區區築基期中期的修為,竟然就擁有了準法寶級彆的靈器,當真是不錯!能操控得了等級如此之高的靈器,這足以說明你的功法定然有其獨到之處,想必應該是非常頂尖的功法。說吧,你就讀於哪所學校?師承何人?”
濁流散人的這番問話,實則是暗藏心機,想要借此探一探劉宏的底細。在他心中,早已有了一番盤算。倘若劉宏有著極其深厚的背景,背後有著強大的勢力撐腰,那麼他自然不會輕易拿劉宏怎樣。可要是劉宏沒什麼背景,隻是一介孤苦無依的散修,等讓劉宏做完他想要劉宏做的事,他濁流散人也不介意卸磨殺驢,將劉宏除之後快。然而,倘若這劉宏有著驚世駭俗的天大背景,濁流散人估摸著眼下就得毫不猶豫地將劉宏殺了!隻有這樣,才能夠確保不驚擾到劉宏背後的那些強大之人。即使到時候劉宏背後之人追究起來,也無法查到他濁流散人的頭上。
此刻,劉宏的心裡可謂是暗暗叫苦不迭。他的師傅金雲天此刻離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不知相隔了多少萬裡。而且,他又怎敢輕易地將師父扯出來當作自己的靠山?可若是說自己沒有師承,那他這一身的本事又是從何而來?這更是無法解釋得清楚!劉宏心底發苦,卻也明白此刻已無退路,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於是,劉宏深吸一口氣,手輕輕一翻,從空間玉佩中取出了金雲天曾經賜予他的令牌。那令牌之上,隱隱沾染著金雲天的一絲獨特氣息。劉宏雙手持令牌,畢恭畢敬地舉過頭頂,彎腰將其遞給了濁流散人,同時說道“家師金雲天,乃是元嬰期中期的修為,屬於半官方的散修。我奉師尊之命,外出曆練,不知前輩可否認識家師?”
劉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有些顫抖,他利用胸前的探測器以極為隱秘的方式緊緊盯著濁流散人的臉龐,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端倪。然而,濁流散人的麵容卻依舊如同深潭一般,波瀾不驚,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濁流散人接過令牌,仔細端詳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腦海中搜索著相關的記憶。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劉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濁流散人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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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流散人皺著眉頭,絞儘腦汁想了半天,卻仍是一無所獲。然而,這令牌上那屬於元嬰期同輩的獨特氣息,卻是清晰可察,確鑿無疑。這也足以表明,眼前這小子確實是有一位與自己同樣身處元嬰期修為的師尊。濁流散人在心中略作盤算,隨後開口說道“天下同道眾多,如同繁星璀璨,我又怎能識儘所有元嬰期的修士。不過,你師父培養弟子的確是頗有手段,能將你調教得如此出色。如今,你替老夫去做一件事,待事成之後,我定會賜予你一個天大的機緣。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老夫身邊吧,哪兒也不許去。”
劉宏心中縱有萬般無奈,卻也毫無辦法。在濁流散人這等強者麵前,他根本無力反抗,隻能順從地應承下來。於是,他躬身行禮,說道“前輩能用得著晚輩,是晚輩的榮幸!晚輩定當竭儘所能,全力以赴完成前輩安排的事務。”
濁流散人見劉宏這一副恭敬順從的模樣,心中十分滿意。在他看來,他才不管劉宏內心到底是作何想法,隻要劉宏能在表麵上對他保持恭敬順從,並且順利完成他所布置的任務,便已足夠。緊接著,濁流老祖的目光緩緩移動,落在了劉宏身邊的曹豆豆身上。曹豆豆自始至終都一直低垂著頭,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一片在狂風中瑟縮的秋葉。此刻的場景,著實把曹豆豆給嚇得不輕。要知道,曹豆豆平素裡見過的最為厲害的人物,也不過是金丹期的修士罷了。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遠遠地路過,那強大的氣息也會讓曹豆豆驚出一身冷汗。而像如今這般親眼目睹元嬰期修士出手的場麵,曹豆豆是從未經曆過的。並非是曹豆豆意誌堅毅還能穩穩站在此處,而是他早已被嚇得身體不聽使喚。曹豆豆現在滿心隻想癱坐在地上,可無奈他已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
“你身邊這人又是誰?和你什麼關係?”濁流散人僅僅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曹豆豆,便又將目光落回到了劉宏身上,語氣平靜地問道。
“這是……”劉宏剛一張口準備回答,怎料瞬息之間,驚變陡然降臨!
“是哪個藏頭露尾的東西躲在一旁?!”濁流散人根本無暇理會劉宏的話語,而是猛地扭頭看向旁邊的林中,緊接著毫不猶豫地一揮手,一道耀目的藍光瞬間脫手而出,如閃電般射入了林中。刹那間,林中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滾滾煙塵衝天而起,其中隱隱有金色和藍色的光芒交織纏繞,相互碰撞,迸發出絢爛而又危險的光芒。
“哈哈哈!濁流老兒,雖然你年事已高,但看來你的靈覺還挺敏銳的嘛!”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從林中緩緩升起,直至飛到了空中。他渾身籠罩在璀璨的金光之中,赤裸著壯碩的上半身,肌肉線條猶如雕刻般分明,下半身僅僅用一塊不知名的獸皮隨意一裹。他身上綻放的金光璀璨奪目,仿若一輪熾熱的太陽,令人難以直視。
“蛟蠻子又是你!你怎麼陰魂不散,就跟個狗皮膏藥一般粘著老夫?!”濁流散人雙目圓睜,眼中噴射出熾烈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對著空中的金光大漢怒聲嗬斥。那憤怒的模樣,仿佛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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