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不知是誰竟笑出了聲音,葉青青臉漲得通紅,就連那巴掌印,在這一張豬肝紅的臉上都顯得沒那麼突兀。
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頭,聲音尖銳得都破了音:
“我啊,我是葉青青,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們以前每天都在一起的。”
似不喜這般尖利的聲音,白望舒忍不住皺眉,但她也仔細回想了番,似乎好像確實有一道影子天天跟在她身邊來著,不過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她確實不記得。
從小對朋友二字沒什麼理解的望舒同學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葉青青愈發腫脹的豬頭臉,又淡淡地回過頭將視線落到書本上。
“我不認識你,幫不了你。”
想抬手寫字,發現鋼筆先前被這人搶走,白望舒又從兜出手帕,將鋼筆拿回,仔細擦乾淨,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流程。
嗯,總算舒服了。
看著再次入定的白望舒,葉青青隻覺喉間一梗,一口老血就要噴出。
這人!這人!這人不記得她也就算了,還嫌她臟?
隻是這次任憑葉青青怎麼在耳邊叫喚,白望舒像是失去了聽力功能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種境界不是什麼人都能達到的,圖書館其他同學自然是不滿葉青青的大吼大叫。
有人不耐煩道:“同學,人家都不認識你,你即便喊破了喉嚨她也不會幫你的,趕緊出去吧,不學習彆在這兒影響我們。”
“對啊,快走,再不走我叫老師了,在圖書館要保持安靜不懂嗎?真是沒素質。”
沒素質的葉青青在一眾學霸的聲討中恨恨離開,但是她不敢回去,沒了白望舒這最後一張牌,她爸的工作肯定保不住,往後可怎麼辦啊。
投票結果以肉眼可見的壓倒式展出,都不用唱票,“反對”箱裡那孤零零一張票就已經足夠諷刺。
葉保衛當晚便卷著鋪蓋卷離開學校,至於去了哪兒,誰也不知。
葉青青害怕她爸非要將她帶走,連宿舍都沒敢回,躲在教學樓裡縮了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葉保衛放過了她,這貨總歸是在學校留了下來。
公安局裡,宋暖麵前是從羅曉紅等人手裡摳出來的錢票,經過公安同誌小小威懾,這些外強中乾的大媽還沒等審問員問話,就已經將事實哆哆嗦嗦一股腦噴出。
結局自然是大媽們不僅要蹲一段時間笆籬子,還要賠償宋家飯館的所有損失,以及王艾君和徐鳳蘭兩人住院的所有醫療費。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扣了半個月工資,眼前又賠了不老少錢,出去後有了這個汙點,還能有哪家單位敢要她們。
大媽們氣不打一處來,都是羅曉紅攛掇拱火的,要不是她,大家夥也不會有那膽去打軍屬,也就不會丟了工作又賠錢。
於是等晚上關在牢房裡,幾位大媽趁公安同誌不注意,每人欻欻幾拳,隻把羅曉紅打得抬不起頭來。
像是早有準備般,在食堂全體員工下崗的第二天,新的員工就已經到崗。
等到中午同學們走進食堂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