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語氣不像是認出她倆,宋清禾狠狠鬆了口氣,不過她可不敢讓霍嘉木將人帶出來,免得波及到他,剛想搖頭,身旁的宋暖搶先一步開口:
“我們找李壯,麻煩你轉告他,有人在後山小樹林等他,去了就告訴他昨天套他麻袋的人是誰。”
宋暖毫不掩飾地說完,話落就拉著姐姐走離男生宿舍。
哼,這個男人腹黑得很,騙得過她單純善良的姐姐可騙不過她宋暖一雙火眼金睛。
明明一開始就認出了她們,還裝作一副熱心腸的樣子,假模假樣上來問話,這人一定是覬覦姐姐,不然怎麼會那麼好心。
既然這樣,那宋暖不介意把他當槍使,想追求她姐,就得過她這一關!
宋暖這邊氣得牙癢,偏偏宋清禾一臉單純,朝宋暖道:
“暖暖,你瞧,我沒說錯吧,霍同誌真的是熱心腸,咱倆都捂成這樣了,他肯定認不出,還主動上前幫忙,他人真的挺好。”
看著她澄澈的眸子,宋暖卡在嗓子眼裡教訓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她純真的姐姐喂,可彆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見宋暖欲言又止的樣子,宋清禾隻當她是讚同自己的話,又拉不下麵承認錯怪了霍同誌,一臉“姐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拍了拍宋暖的手,拉著人避開人群朝小樹林走去。
宋暖努努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任由姐姐拉著自己。
兩人蹲在踩好點大樹下,宋暖手裡拿著一個大麻袋,她主前鋒,看準時機上去套人。
宋清禾手裡拿著木棍,緊張得咽口水,她主後攻,待宋暖將人套住後上去出招。
姐妹倆分工合作,主打一個默契。
在宋清禾數不清自己咽了多少次口水後,小樹林外,總算見到了蒜頭鼻那肥胖的身影。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宋清禾隻覺口乾舌燥,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盯著蒜頭鼻,不敢放鬆一絲警惕。
頭一次做這種事,宋清禾也算突破了她二十多年一貫的形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她決不允許自己臨陣逃脫給妹妹拖後腿,所以即便害怕緊張得發抖,她也還是咬著牙堅持。
在她看不到的身前,宋暖雙眼放光,眼裡的興奮隱藏不住,關於套人麻袋這事,宋暖也算經驗豐富,所以此時隻有戰前的熱血興奮,絲毫沒有膽怯。
就在蒜頭鼻一腳踏進姐妹倆早就劃分好的出擊範圍內時,宋暖抿嘴,一雙杏眼閃著精光,踮起腳尖,輕手輕腳來到蒜頭鼻身後。
高舉手臂,向前猛撲,寬大的麻袋順利將蒜頭鼻籠罩在內。
見宋暖得手,宋清禾也顧不上緊張,咬著嘴唇,雙手舉起木棍,快跑上前,擊打在蒜頭鼻肥胖的軀乾上。
“嘭”
木棍打在蒜頭鼻後背,發出一聲悶響。打了第一下後,宋清禾便不再害怕了,想到這人一次又一次騷擾自己,她心中升騰起怒火,手上的木棍高舉,一下又一下打在蒜頭鼻身上。
怕這人身上的棉襖厚實抵禦了傷害,宋清禾還專挑四肢和衣服薄的地方打,隻把蒜頭鼻打得吱哇亂叫,好不淒慘。
她越打越興奮,宋暖一邊收緊麻袋將人禁錮住,一邊看姐姐打得起勁,眼裡都是讚賞和驕傲。
不容易啊,她家清禾,終於學會打人了。
此時,僻靜的小樹林裡,隻有蒜頭鼻哎呦連天的慘叫和求饒聲,還有宋清禾揮舞木棍的破空聲。
數下過去,宋清禾木棍杵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朝宋暖搖搖頭,她實在是打不動了,舉這手臂粗的木棍也是需要力氣的。
她這邊一停,麻袋裡的蒜頭鼻像是昏死過去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想裝死?宋暖一腳踹在他身上,即便隔著麻袋,都能感受到蒜頭鼻那肥胖的身體在顫抖。
又踹了兩腳,這人還是沒動,這下宋暖確信他是真的暈了,接過姐姐手裡的木棍,拉著人從小樹林另一頭跑出,跑到樹枝聚集處時,將手裡的作案工具往地上一丟,任誰都不能在這一堆木棍中精準找出打在蒜頭鼻身上的那根。
至於身後的蒜頭鼻,她並不覺得將人打壞了,先不說姐姐力氣根本沒那麼大,就說這人一身厚棉衣,也能給他抵擋一部分傷害。
整這麼一出,一是為了給蒜頭鼻一個教訓,更重要是給宋清禾一個出氣的機會,宋暖想姐姐知道,如果有人欺負她,一定要反擊回去,無論使什麼陰招損招,隻要能報複回去,就算贏了。
一直跑到小樹林外,宋暖姐妹倆才停下來喘氣,宋清禾雙手撐在膝上,回頭朝小樹林看去。
“暖暖,咱們就這樣把他丟小樹林裡?這天冷得很,他會不會被凍死?”
雖然還沒下雪,但北方的這個時候也非常寒冷了,宋清禾隻想給他一個教訓,可不敢鬨出人命。
宋暖搖頭:“姐,你放心吧,這才哪兒到哪兒,他過一會自己會醒的。”
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宋清禾忍不住多想,她家暖暖,好像對套人麻袋這事非常有經驗。
“姐,咱們走吧。”
宋暖伸手去扶姐姐,她倆得快點回去,免得那蒜頭鼻醒來。
宋清禾應了聲,跟著宋暖抬步,剛走出兩步,她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回頭,目光落在一處假山後。
停頓兩秒。
宋暖見人沒跟上,疑惑詢問:“怎麼了?”
宋清禾抿嘴,搖了搖頭:“沒什麼,咱們走吧。”
兩人走遠後,假山後走出一個男人,正是霍嘉木。
想到女孩強裝鎮定,後又因報仇痛快的小模樣,霍嘉木嘴角彎起一抹笑。
看來小白兔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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