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寧忍了又忍,一雙眼氣得通紅,最後還是拉著欲哭無淚的吳芳芳走遠。
山腳下恢複平靜,眾人又開始撿柴火,李豔紅正欲往上走,被宋暖叫住。
她回頭,目光不解:“你找我有事?”
宋暖看了眼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這邊,朝李豔紅小聲道:
“我上周在村口看見張婉寧,她鬼鬼祟祟從獸醫那裡出來。”
李豔紅皺眉,有些不明白宋暖的意思。
宋暖說得更為直白了些:“知青點一共十幾個人,工農兵大學隻有兩個名額。”
終於理解了宋暖的意思,李豔紅臉色巨變,也警惕起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宋暖彎腰撿起一根柴火,說得漫不經心:
“很明顯,我和張婉寧有仇,覺得她狗改不了吃屎,你是個還算公正的人,乾活學習都很努力,我不想機會落到張婉寧這種人渣頭上。”
她說完便轉身走了,獨留李豔紅站在原地,神色異常,宋暖料定李豔紅會相信自己,不為彆的,就因為李豔紅賭不起。
如宋暖所料,李豔紅心裡已經開始懷疑,一整天下來,都在有意無意地觀察張婉寧。
她越看越心驚,不僅是吳芳芳,張婉寧現在和知青點每個人都能說笑,和上個月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李豔紅後背發涼,猜都不用猜張婉寧的用意,她咽了咽口水,穩住心神,她得先下手一步。
回到知青點,上了一天工,大家都很累了,李豔紅裝作要打掃衛生,將人都攆了出去。
“你們先去院子裡背書,房間我來掃就是。”
女知青們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有人主動提出包攬衛生,哪有不同意的,紛紛說起好話來。
“謝謝豔紅姐,你最好了。”
張婉寧也連聲道謝,抱著本子去了院子。
屋內,李豔紅鎖好門,開始翻找張婉寧的行李。
找了半晌,最終在箱底的衣服兜裡發現兩個紙包,她打開一看,都是白色的粉末,一包多,一包少。
分不清作用,李豔紅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一小袋白麵,這還是她舍不得吃的,沒想到浪費在這種地方。
謹慎將兩包藥掉包,又輕手輕腳地將張婉寧的衣櫃複原。
這天晚上,李豔紅硬生生沒闔眼,既怕張婉寧發現藥包被換,又忍不住想萬一宋暖沒提前告訴她,萬一張婉寧真的給大家下藥,知青點所有人又麵臨著什麼樣的險境。
越想越心驚,李豔紅縮在牆角,恨不得離張婉寧八尺遠,她害怕這個女人,心思怎麼能如此歹毒。
翌日,距離工農兵大學名額考試僅剩兩天。
李豔紅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讓其他女知青幫她向大隊長告假。
待所有人走後,她緊捂著衣兜,來到宋暖家。
宋暖看見她時嘴角帶笑,還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水。
李豔紅顫抖著手,拿出兩個紙包,放在宋暖麵前。
“這些都是從她櫃子裡找出來的,哪個是她準備給我們下的藥?”
宋暖搖頭,她也分不清哪個是瀉藥,忽地靈光一現,她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壞笑,捏著兩個紙包,朝老宋家雞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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