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有瞬間怔愣,隨即又將懷裡的人兒抱緊,
“我懂的暖暖,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儘力了,這是你成為醫生必須經曆的一關,有我在呢,我陪你一起度過。”
他說懂並不是安慰宋暖,當年在戰,場上親眼看見朝夕相處的戰友死在自己麵前時,程也也會自責,也會感到無力。
那時的他沒人安慰,隻能慢慢消化心裡的陰霾,但宋暖有他,他不會讓他的女孩沉浸在自責的情緒中,留下陰影。
這一晚,夫妻倆聊了很久,程也抱著宋暖,給她講了很多以前的事,他將內心完完整整剖析在宋暖麵前,用自身的經曆告訴宋暖,這世上有很多身不由己,隻要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便結果不儘人意,也不要氣餒,不要悲傷。
宋暖睡著時臉上還有淚痕,她今夜才真正了解程也,原來這個男人,也不似表麵那般堅強,原來他心底也有一處不可窺探的傷痛。
宋暖心疼程也。
夜深,程也輕柔地給女孩擦去淚痕,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借著月光看了她許久,這才攬著人睡去。
五月的清晨,不冷不熱,露水給空氣帶來了一絲清新,朝陽透過雲層,穿透霧氣,調皮地照進玻璃窗,將睡夢中的人兒喚醒。
昨日傷痛已不再,今天又是活力滿滿的宋暖!
可能是天氣漸暖,來醫院看病的人也多了起來,急診的日子愈發忙碌,宋暖穿梭在病床間,見證了病人的傷痛、治愈、離世,也見證了家屬的憂心、喜悅、和撕心裂肺。
她的情緒會跟著病人及家屬波動,但也學會了慢慢保持冷靜。
這並不是麻木。
五月中旬,宋暖迎來了急診的最後一個夜班,與此同時,也迎來了結婚幾個月來,程也第一次出任務。
“程也,你還記得結婚第二天我對你說的話嗎?”
宋暖表情出乎意外的平靜,隻是一雙眼緊緊盯著男人。
程也捏了捏她的手,十分認真地點頭,
“我記得,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吧。”
怎麼可能放心呢,雖然如此,但宋暖表麵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抓緊給男人收拾包裹。
她很有分寸地沒有問程也出任務的期限,隻儘力做好一個軍嫂的義務。
程也看著她忙前忙後,看著她扣錯紐扣,看著她倒水不小心被燙到,看著她避開自己的視線。
他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揪心,隻能上前將女人的手握住,
“痛不痛?”
宋暖垂首,輕輕晃了晃腦袋。
程也吻了吻她被燙紅的指尖,從包裹裡拿出自己常穿的衣服,將衣服套在枕頭上,塞進宋暖懷裡。
“我不在家,這個就當做是我啦,晚上給你抱著睡覺。”
枕頭上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宋暖聞著,破涕而笑。
見她終於笑了,程也總算稍稍安心,哄著宋暖睡了個午覺。
“晚上不是還要上夜班?這是你在急診的最後一個夜班,可得站好最後一班崗。”
宋暖拗不過他,本來還想著給他做點乾糧,但被男人鬨著哄著,竟真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程也已經做好了晚飯,宋暖有些愧疚,
“我都沒給你做乾糧。”
程也將人攬住,親了又親,“不用,會有統一發放的乾糧。”
宋暖放了心,這樣也好,自己做的總歸沒有部隊發放的專業。
她是被程也送出門的,宋暖推著車,兩人在廊下接吻。
吻到最後宋暖雙腿發軟,將整個身子都掛在男人身上,止不住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