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是乾什麼呀,三伯,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了啥?軍人同誌你先把人放開吧。”
不知是誰去通知了大隊長,著急忙慌趕來就看見這架勢,直接把大隊長嚇了一跳。
宋暖冷眼看著騷亂的人群,朝大隊長道,
“大隊長,我們醫院好心舉辦公益活動,為的就是幫助咱們村裡的女性了解健康知識,可是你們村民倒好,公然對醫生開黃腔,這就是你說的歡迎?
今天要是彆的女孩子被他開黃腔,但凡是個心理脆弱一點的,隻怕往後都要活在恐懼裡,這個人不僅侮辱婦女,還公然耍流氓,我可以去公安局告他。”
她這番話嚇到了其他村民,卻嚇不到囂張慣了的丁國任,這人被程也反絞著還不老實,惡狠狠道,
“老子不怕你,整個丁家屯敢跟老子作對的人還沒出生呢,不是嚇老子要告公安?你去告啊,就算告到公安哪兒去老子也不怕,還不趕緊把老子放開,信不信老子讓你們有來無回!”
他語氣陰狠,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凶光,看起來真像一個亡命之徒,周遭的村民都害怕地倒退,膽子小的婦女已經縮到了牆邊,更有幾個少女,臉色被嚇得慘白,渾身顫抖抓住身旁人的衣角,不敢再看上一眼。
一般人聽到要告公安早已被嚇破了膽,丁國任這種狂妄的,要不就是膽子比熊還大,要不就是在公安局裡有保護傘。
程也沒給他在叨叨的機會,一隻膝蓋將他壓在地上,從兜裡掏出繩索就要將人綁上。
“行,既然你不怕,那我們就直接去公安局。”
大隊長見狀一張老臉皺成一團,忙跑到程也身前擺著手,
“使不得啊軍人同誌,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三伯一回吧。”
程也力氣很大,丁國任雙手被反絞,結實的繩索深深嵌進肉裡,看著就知道很疼。
丁國任臉趴在地上摩擦,死咬著牙,一聲不吭,雙目充血,死死盯著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
大隊長還沒有放棄,擦了把額頭的汗,老臉上都是焦急,
“軍人同誌,你行行好,放了我三伯吧,他是我們族長最小的孫子,從小就比家裡人寵壞了,您多擔待,我待他向你們賠罪。”
他說完猛地屈身朝宋暖等人鞠躬,嘴裡振振有詞,
“對不住,對不住,我替三伯道歉,求你們放過他。”
宋暖和同事們都覺得很不適,側身避開大隊長的動作,看向那個表情一直凶狠的男人。
丁家屯裡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社會,在這個社會裡,族長占有至高無上的地位,說出的話沒人敢反對,可以說幾乎是一個皇帝。
而眼前這個畜生,就是皇帝最疼愛的孫子,不僅輩分大,在村裡根本就是橫著走,沒人敢和他作對,就連大隊長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一聲三伯。
宋暖一陣惡寒,頓覺後背發涼,沒想到十年的光陰都沒讓丁家屯的封建瓦解,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大隊長的求情沒起到任何作用,就丁國任這囂張的氣焰,程也是鐵了心要讓他去公安局蹲兩天。
人都被壓到車前了,這時,遠處走來一位杵著拐杖的老者,老者留著山羊胡,麵容平靜,一身最尋常不過的粗布衣裳,但看起來竟有幾分不好惹。
程也停下將人押上車的動作,遠遠看著來人,這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凶煞。
身後人群中傳來驚呼,
“族長來了,三伯有救了。”
“都把族長驚動了,完了完了。”
“我就說不能來看這什麼宣傳會,我地裡的活還沒乾完呢。”
宋暖聽著身後人的議論,目光放在慢慢走近的老者身上,第六感讓她忍不住朝程也靠近,渾身汗毛豎立,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
程也不著痕跡將她擋在身後,直視老者的目光。
老者步履很穩,甚至有幾分閒庭信步的感覺,來到程也麵前,看向被捆住的丁國任。
剛才還猖狂的丁國任此刻卻像老鼠見了貓,唯諾地垂下了頭,低低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