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後,宋暖和康醫生覺得屋子裡空氣都清新了。
康醫生朝宋暖豎起大拇指,
“還是你厲害,要我我就上前跟她理論了。”
宋暖笑了笑,
“她這種人,你越跟她理論她就越來勁,說不定你反過來還討不到好。”
康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頭,
“難怪呢,我以前總在她手上吃虧。”
她最討厭趙醫生這種人了,平時閒聊總會把她這麼大年紀還沒處對象的事拿出來說。
她沒處對象怎麼了,她不過也才二十六七,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那套老舊的封建思想看人,她又不是吃趙醫生家大米長大的。
康醫生想到這裡就覺得氣憤,翻書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自己不好好複習,還看不慣彆人努力,什麼人呐。”
怕打擾到宋暖,她吐槽的聲音很小。
宋暖聽聞隻是一笑而過,這種人她不是沒見過,用後世的話來說,一邊犯懶想擺爛,一邊又蛐蛐人家認真努力。
最後結果不儘人意又來逼逼叨叨早知道就和大家一起學習了,真是煩人。
這件事對宋暖和康醫生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兩人依舊過著堪比大學的勤奮生活。
但趙醫生卻再沒有找兩人說過一句話,每次路過還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白眼恨不得翻上天。
她想找人一起蛐蛐宋暖和康醫生來著,但科室裡大家都在看書,哪裡有精力再和她八卦。
日子一晃來到了四月底,宋暖和康醫生的複習也接近了尾聲,兩人都是信心十足,科室裡其他要考試的人也都信心滿滿,有時候大家一起探討題目,氣氛無比融洽。
就連馮主任都說最近科室的風氣好了很多,就是要這種充滿學術氣息的氛圍,希望大家繼續保持。
此時距離職稱考試隻剩最後十天,眼瞧著同事們一個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趙醫生有些慌了,回家後終於翻看起早已落了一層灰的專業書。
其實她的專業不差,手術做得也可以,但大家都知道,實踐操作和考試真的是兩碼事。
有些題目可能能用日積月累的臨床經驗做出,但有些題目,真的是書本上才有的。
趙醫生看著發黃的專業書,一行行字看得她頭暈腦花,這些字她都認識,隻是連在一起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偏偏家裡的人還不給她清淨。
“回來這麼長時間了還不做飯,讓你男人孩子都喝西北風去嗎?!”
“真是沒點眼力見,我們家怎麼就娶了你這樣的懶貨。”
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門縫傳來,趙醫生捂緊了耳朵,不想去聽,努力理解著書上冗長複雜的知識點。
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了,傳來兩個兒子嘰嘰喳喳的喊聲,
“媽媽媽媽,你在房間裡乾啥?是不是在背著我們偷吃,你快開門,快開門。”
“媽,給我兩塊錢,我要去買連環畫。”
敲門聲此起彼伏,即便她捂著耳朵也還是能清晰地傳入耳中。
趙醫生煩躁極了,火氣蹭地冒起,憤怒起身,一把拉開房門,瞪著倆討債鬼,
“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敲敲敲,敲魂嗎?”
她指著小兒子罵道,
“吃吃吃,你一天就知道吃,老娘是沒給你吃飽嗎?真是餓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