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背倚一棵大樹盤坐。在服下幾粒丹藥用來恢複的過程中,他一直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距離戰場的不遠處,眾弟子忙個不停。他們先將擒拿的一百多“客人”的儲物囊搜集起來,交給蝶魅兒;然後便以兩個抬一個的方式,掠往山澗,最後將抬著的人直接扔進了深坑入口。
啪啪!
低頭看著三個近乎不成人形的元嬰強者,被眾弟子拖來,然後軟綿綿地倒在跟前,君北神色平靜,臉上無喜無悲。他們三個的儲物囊,早被蝶魅兒親手收了起來。
“為……為什麼……”渾身血肉模糊的計都,勉力抬頭,以一雙黯淡的眸子看著君北,眼光帶著詢問與不解。另外躺在地麵上難以動彈的兩人,也微微側頭,看著君北,依稀露出“為什麼”的表情。
隨著藥力的持續發揮,君北原本因消耗巨大而致蒼白的臉,漸漸恢複了血色,氣息也變得平穩和悠長。
君北起身,接過一名弟子遞上來的三個小瓷瓶,裡麵裝著療傷丹藥。來到三人跟前,君北俯身蹲下,將三個小瓷瓶分彆塞入他們的懷中。
“嬰變戰區有著絕空的規則,任何儲物類法器都不能帶進去。”
說著,君北站了起來,俯視著三人,“你們問為什麼,到了現在,居然還在問這種可笑的問題?”
一名弟子送來了一把椅子,君北緩緩坐下,繼續看著倒地不起的三人。
“之前,小天神界入侵我次神界,你們三大地界視若無睹、袖手旁觀也就罷了,我次神界依然可以自救;現如今,淩天界是我們打下來的,那裡的資源對外分享與否,全在我們一念之間,與你們何乾?本來,念在同為六神地界的份上,便是讓你們分一杯羹,又有什麼關係?淩天界大著呢。可是……”
君北的目光變得淩厲,聲音更是透著冰冷,“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來此竟將黑手伸向了我次神界的諸多宗門。若是我界元嬰強者仍在,你們敢嗎?”
次神界的十四個元嬰強者,其背後都有宗門。出身九冥宮的章讓和出身淩霄武院的鐵幕,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次受到外界來客迫害的一些宗門,其老祖正是元尊山的一員。
“我界元嬰強者,為了人族,如今猶在嬰變戰區浴血奮戰,直到隕落……可你們呢,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在背後放火捅刀子,你們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人”這個字嗎?”
麵對君北的喝問,三人沉默不語。眾人也不知他們心裡是怎樣想著。
“之所以留著你們的性命,還是指望著你們為人族出一份力。”君北說著說著,忽然感到索然無味,意興蕭然,揮了揮手,“去嬰變戰區吧。隻要不死,立有功勞,淩天界會為你們留一個位置。”
三人直接被抬走,十八尊雙錘旗兵跟隨,形如押送。
看了看眼前空曠的場地,君北扭頭,目光穿過透明的大陣光幕,投向元尊山方向。“接下來,便輪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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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月斷峰那裡發生的一切,元尊山並沒有絲毫察覺。護山大陣一起,便杜絕了一切氣息的泄露與窺探。
在元尊山的眾人眼裡,三大地界的所有人,已經通過傳送陣去了淩天界,然後他們就在那裡挑選地盤,作為立宗之地,接著便是瓜分礦藏,分配資源。
“離開?我們不甘心!大老遠的空跑一趟,回去如何交代?退還到手所得?還是不甘啊……”
“強龍難壓地頭蛇,與俠王島硬碰硬,咱們不劃算……所以呢,隻能另辟蹊徑,多迂回迂回。為了利益,放下些許所謂的麵子,又如何?”
元尊山的一處洞府中,楚白鳳端坐,美目流轉,顧盼生輝。她對麵坐著的,正是況後厲明和常賁。
況後厲明眉頭深鎖,道:“塔影將淩天界的資源分配權交到俠王島島主的手上,按功德點來細致劃分。我們這些後來的,既無功德點,之前又得罪了次神界的不少宗門,甚至還有俠王島。如此一來,楚長老你說,咱們還有這個機會嗎?”
楚白鳳瞟了他一眼,笑容淡淡,“那是你們得罪了他們,我玄女峰可沒有。”
見二人訕笑,卻不言語,楚白鳳歎氣,道:“為今之計,若想分得淩天界的利益,隻有放下麵子,去服個軟。我們三個準小天界原本就與俠王島有著一層關係,想來他們也不會過於為難咱們。現在的問題是,你們……包括你們的少主,肯放下這個臉麵嗎?”
況後厲明與常賁相視一眼,均是苦笑,隻感覺一陣頭大。說來說去,根本的問題就出在他們各自的少主那裡。紈絝習性,積重難返,又都桀驁不馴,狂妄自大,哪裡會將一般人的話聽在耳裡,放在心上?
常賁朝著楚白鳳拱手道:“還請楚長老從中斡旋一二。若是俠王島同意讓咱們進入淩天界,事後,我神霄宮定有重謝。”
況後厲明見狀,也連忙道:“他們六神地界親如一家,咱們三個準小天界,也當同舟共濟。現在,我等彆無選擇,一切隻能拜托楚長老辛苦辛苦。能在俠王島那裡說上話的,眼下也隻有楚長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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