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寂修從部隊退伍回來接管集團,每年今天都會提前下班,作為薄寂修的專職秘書,李靜是知道緣由的,今天既是戰友孫鑫的忌日,也是孫陽的生日。
至於秘書部其他人,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
秘書部的人都知道李靜知道,但都不敢問,問了李靜也不會說。
薄寂修離開公司,先去了陽光國際小學給孫陽請了假,然後再去接汪霞一起去烈士陵園祭奠。
汪霞自己開了一家服裝店,收益還不錯,勉強可以維持一大家子人的日常開銷,加上孫鑫的撫恤金,生活還算寬裕。薄寂修本來想在集團內給汪霞安排個職務的,汪霞拒絕了,薄寂修已經幫的夠多的了,家裡老人,孩子上學·····汪霞不想麻煩薄寂修太過,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影響到薄寂修的名聲就不好了,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
孫陽上下學一直都是汪霞自己去接送的,以往忌日這天也一樣,孫陽的同學們從未見過他父親來接過他,也沒聽他提起過,孫陽倒是說過她媽媽是開服裝店的,童言無忌,以至於其他家長假斷臆想,弄得謠言四起······
上次打架事件,汪霞實在解決不了,才找了薄寂修。自薄寂修露麵後,謠言戛然而止,現在學校誰見了孫陽都客客氣氣的。學生家長都有自知之明,心裡怎麼想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如果不慎傳到薄寂修的耳朵裡,那自己就生死難料了。
車上,薄寂修和孫陽兩兩無言。
說實話,薄寂修真沒怎麼跟孫陽或者說是小孩子獨處過,以前都是有嫂子汪霞在的。
果然,大人與小孩之間找不到話題,不知道說些什麼,大人就要循規蹈矩談起那實在令人腦殼痛的問題。
“陽陽在學校學習怎麼樣呀?最近考試考多少分啊?在班上排第幾名呀?”
薄寂修不問還好,一問兩人之間更尷尬了,孫陽更是臉蛋脖子通紅。
薄寂修感覺到情況不妙,立即岔開話題,“今天天氣真熱哈,等會我們祭奠完爸爸,就去給陽陽過生日,吃冰淇淋,好不好?”
孫陽今年八歲,從他記事起到今天,年年如此。
孫陽略顯拘謹的點點頭,“嗯,好。”
薄寂修默默一聲歎氣,孫陽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孤僻了,臉皮也薄。
薄寂修上次去學校就跟老師了解過了,孫陽在學校的表現很好,學習嘛,不好也不壞,喜歡獨處,不喜歡交朋友······
汪霞的服裝店就在離著學校不遠的商業步行街,方便她接送孩子。是薄寂修幫她找的位置,租金還很便宜,汪霞知道是薄寂修的好意,對於她來說真的很方便,就沒有拒絕。
汪霞今天也早早地關了店,一身素衣,買好了花,在馬路邊的一棵桂花樹下等著薄寂修。
烈士陵園。
孫陽跪在父親孫鑫墓碑前磕了三個頭,汪霞看著丈夫孫鑫墓碑上的遺像,忍不住的淚流滿麵。
薄寂修看著戰友孫鑫的遺像,恍如昨日,不禁搖頭歎息。
他為孫鑫感到不值,因為他堅守職責用生命保護的人,本就是個該死之人。孫鑫用生命扞衛了軍人榮耀,獲得了烈士稱號,卻讓妻子永遠失去了丈夫,孩子永遠失去了父親······
祭奠完孫鑫,薄寂修在尊皇定了包間,專門為孫陽慶生。
孫父孫母都在鄉下,汪霞本想將二老接來京都一起生活的,二老拒絕了,汪霞一個人帶孩子,還有汪霞自己的父母要養,他們不想再給汪霞添麻煩,鄉下他們兩人生活的很好,讓汪霞不用擔心。
孫父孫母年齡都很大了,汪霞怎麼可能不擔心,每個月她都會寄錢回去,委托鄰居幫忙照看一下,鄰居們都知道他們家的情況,都很樂意幫忙。
薄寂修也派人去看過二老,翻修了房子,幫二老檢查一下身體等等·····
包間門被打開,服務員推著蛋糕走了進來。
孫陽驚喜道:“哇!好大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