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貝市南部,帕拉丁山西邊的一座哥特式莊園,蘭特莊園城堡寬敞的大廳裡,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在練劍。
黑色蓬鬆卷發,貓一般迷人的藍色眼睛,完美的沙漏型身材,典雅而不乏活力。
大廳一側的樓梯上,張哲翰緩緩下樓,“妍丫頭,你看看克勞迪婭的劍多厲害,要不要學?”
“不學,我的無極九劍也很厲害。”蔡琢妍扭過頭去。
克勞迪婭收起迅捷劍迎了上來,“張翰,恭喜你官複原職!”說著在張哲翰臉頰上吻了一下。
“你的白馬王子呢?”張哲翰學著歐洲人的見麵禮回吻了一下,嗅到了一縷特彆的香味。
“在西岱呢,剛走沒多久。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這次得以平反,你哥哥幫了很大的忙,想來感謝一下,卻又不知道送什麼好。”
“你和我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說那些見外的話做什麼。”
樓梯傳來腳步聲,“誰!”克勞迪婭喝道,現出迅捷劍。
一名健壯的軍官從地下室走了上來,穿著黑色的軍服,腰挎十字劍,上尉軍銜。
“怎麼是你?”克勞迪婭問道。
軍官對克勞迪婭鞠了一躬,走到張哲翰麵前,皮靴一碰,立正行軍禮“主人,弗朗切斯科·皮耶羅前來報到!”
張哲翰按下克勞迪婭的劍“我叫他來的,他現在是我的血仆。”
弗朗切斯科對克勞迪婭解釋道“經主人允許,我在地窖裡設置了坐標,隻有主人召喚才會使用,請您見諒!”
克勞迪婭收起長劍,臉色稍霽,“血仆?張翰你也能收血仆?”
“你還知道誰能?”張哲翰注意到她說的“也”字。
“萊昂納多·美第奇,美第奇家主的三公子,這在si不是秘密。”弗朗切斯科說道,“我更願意做您的血仆,能做張翰的仆人是我的榮幸。”
同樣能收血仆,張哲翰還是第一次聽到。美第奇家族公子,掌控si,地藏境,還能收血仆,可見克勞迪婭這位堂兄有多恐怖。
“我今天叫你來,是想了解一下合歡派和美第奇的關係。”張哲翰招手讓大家坐下。
弗朗切斯科興奮地說道“您算是問對人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為什麼?”
“萊昂納多每次和葉玉清幽會,都是我在外麵站崗。”
張哲翰沒想到這麼勁爆,“他們倆……”
弗朗切斯科點了點頭“他們是情人,隻不過葉玉清不是萊昂納多唯一的情人。”
“葉玉清不是天心教教主梁朝煒的女人嗎?”
“這我知道,我聽他們在幽會的時候說起過。梁朝煒救過葉玉清的命,但葉玉清並不愛他,她真正愛的人是萊昂納多·美第奇。梁朝煒並不知道。”
蔡琢妍張大嘴巴,“原來傳說是真的啊!”
“葉玉清的情史還不止於此,”弗朗切斯科看了一眼張哲翰,繼續說道,“萊昂納多曾經讓我調查過,葉玉清年輕時代愛的是主人的師父林雨棠,但林雨棠另有所愛,沒接受她。據說她還和橘氏家主橘天羽決鬥過。”
這回輪到張哲翰張大嘴巴了,這麼複雜的三角戀,師父竟然和他一樣命犯桃花,還犯得如此波瀾壯闊。
張哲翰突然產生了一個惡趣味的想法,“你能搞到葉玉清和萊昂納多幽會的證據嗎?”
弗朗切斯科笑道“早就準備好了,一會兒我發給您,從成為您的仆人那天起,我就知道您可能需要這個。”
“乾得不錯,”張哲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開個匿名賬戶,把賬號發給我,你會收到100萬銥,這是對你出色工作的獎勵。”
弗朗切斯科喜出望外,起身行禮“謝謝主人!您太慷慨了,沒有獎勵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你回去之後,想辦法傳遞給萊昂納多一個情報。”
“什麼情報?”
“阿旃陀的辛格家族明天晚上將襲擊合歡派,可能會有正規軍。”
“是!”
亞平寧山脈在卡拉布裡亞分出三座大山,波裡諾山、科斯蒂耶拉山和阿斯普羅蒙特山。
巨大突兀的岩石、茂密的森林和綿延的海岸海岸線,清澈的大海、細軟的沙灘,連綿的山峰丘陵和茂密森林,如交響樂般在這裡交織出如詩如畫的景色。
合歡穀就在龐貝城南35公裡,亞平寧山脈的科斯蒂耶拉山和阿斯普羅蒙特山之間。最初這個山穀沒有名字,一群美麗的女人在這裡創建了合歡派,山穀才因此得名。
整個山穀都被鬱鬱蔥蔥的森林包裹著,一條從沙灘伸進來的山路成了山穀唯一的進出通道,狹窄的穀口前有一片罕見的草原,就像峽穀吐出的嫩綠綢緞,穀口一塊黑色的岩石,刻著三個漢字“合歡穀”。
合歡派的基地在合歡穀中部,形態各異的建築散落在相對平緩的斜坡上,拱衛著中央一個圓形區域,沿山勢起伏的圍牆把這個區域與外麵散落的建築隔開,圓形的圓心,一幢有點像客家土樓的五層堡壘式環形庭院,從綠色的樹林探出,宛如一個掉在綠色絨毯上的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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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玉清是客家人的後裔?”張哲翰從窗口看著環形中的天井問道。
“也許吧,”蔡琢妍一邊換床單一邊答道,“這個土樓就是合歡派的總部,高層人員都住在這裡。”
一般客家土樓的主要建築材料是黃土和杉木,這個土樓用的卻是就地取材的石塊和山毛櫸。向外是厚實的石牆,向裡麵天井則全是木頭,天井一圈是環繞的走廊。對外的石牆,底層和二層均不辟外窗,三層開一條窄縫,四層才有大窗。
土樓隻有一個入口,一道厚重的鐵門,下方開著一個小門。估計大多數人都是登載艙出入,天井和走廊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偶爾有一兩對男女手挽著手進出小門。
“一層住的是宿衛,二層是辦公區,咱們現在在三層,主要是我們幾個養女和護法,頂層是葉玉清。”蔡琢妍在後麵摟著張哲翰的腰,輕聲說道。
張哲翰的視線還在庭院“這麼要緊的地方也允許帶男人回來過夜?”
“這是合歡派的傳統,彆忘了合歡派練的是男女雙修。”
“難道就不怕有奸細混進來?”
“誰帶來的男人誰負責,再說合歡派就那點事,沒什麼秘密。”
“地牢在土樓的下麵?”
“下麵還有三層地下室,晚上十二點以後咱們再下去。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必了,不餓。”
“這裡的海鮮相當有名,很好吃的。”
蔡琢妍嫣然一笑,推門出去了。
等了十幾分鐘,還沒見蔡琢妍回來,張哲翰感覺不對勁。從三樓到一樓再爬上三樓,最多隻需要五分鐘。
不對,有情況。
男人單獨出現在土樓肯定會引起懷疑,張哲翰想隱身,又擔心時間一到會現出原形。隻能變成女人,碗都可以變,變女人沒什麼難度,隻是從來還沒有試過。
變成誰呢?隻能變化成見過的人。隨便變化肯定不行,這個土樓隻有這麼大,陌生麵孔很快會被辨識出來。張哲翰想到了那個綠衣女人,蔡琢妍的頂頭上司基婭拉·阿梅利亞。這個女人職務不低,一定也住在這棟土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