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雖然知道不該笑,但陳牧羽還是忍俊不禁,沒忍住。
三叔和小姑早就咧開了嘴。
張明威手裡的麻將敲了敲桌子,“關鍵是什麼,你們知道麼?那娘門兒拿了獎金,一分都沒給我不說,還特麼直接把我給踹了,我特麼氣的……”
“哎呀,這是什麼鬼東西……”
正想調侃張明威幾句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
大晚上的,村裡本來就安靜,外麵這一通咋呼,顯得十分的突兀,幾人都愣了一下,隻聽外麵動靜越來越大,互相對望了一下,連忙把麻將一丟,往門外走去。
這大半夜的,彆不是哪家著火了吧。
最近好幾天沒下雨,雖然是寒冬臘月,但也是天乾物燥的,這要是有誰家著火,可得趕緊去救才行,這可眼看就要過年了,出這事可不好。
陳家老宅是在村子靠上的位置,站在門前的癩蛤蟆石上,基本上能把整個村子給一覽無遺。
陳牧羽爬上大石包,倒也沒看到哪家起火,隻是兩百來米開外,水哥家門外的茶葉地裡,一群人打著手電,不知道在晃什麼,聲音也是從那邊傳來的。
陳牧羽隻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往那邊湊,倒是張明威和三叔陳建禮,早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瞧熱鬨去了。
沒一會兒,兩人回來。
“怎麼回事?”小姑問道。
張明威嘿嘿的笑,“說是山上有野豬跑下來了,多大一個,一溜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幫人正找呢。”
“野豬?”
陳牧羽愣了一下,“咱這山上還有野豬?”
“那可不,多了去了,這些年退耕還林,山上的野獸可多了。”三叔道。
“沒意思。”
小姑撇了撇嘴,“我還以為楊二嫂又偷人被抓了呢。”
汗!
小姑說的楊二嫂,就是水哥他老娘,水哥他老娘雖然年齡大,但是和小姑他們是同輩。
陳牧羽額頭上劃過絲絲黑線,小姑這是什麼興趣愛好。
“彆瞎說。”
三叔在小姑頭頂拍了拍,“人家楊二嫂都嫁人了,被人聽到不好。”
“嫁人了?”
小姑有些錯愕,顯然並不知道這事。
“可不,小羽做的媒呢。”三叔笑嗬嗬的道。
陳牧羽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三叔會這麼說。
小姑往陳牧羽看了過去,仿佛覺醒了八卦之魂。
……
——
這一晚上,外麵鬨哄哄的大半夜,村裡十幾個男的扛著鋤頭棍棒到處找,但都是一無所獲,除了野豬腳印,也就隻找到幾根野豬毛了。
倒是水哥家門口那片茶葉地,被霍霍得不成樣子。
還好水哥家裡沒人,不然水哥她娘非要叉著腰杆罵上一上午。
今天是爺爺忌日,吃完早飯,一大家子就拿著鐮刀掃帚去了墓地。
距離老宅不遠,在老宅背後的一片慈竹林中。
今年剛好三周年,得好好的打理墳頭,清理雜草、枯葉,這樣人家才能知道,這家還有後人孝順。
打掃完,爺爺奶奶墳前的空地上,兩代人跪成了兩排,奉上貢品,點上香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錢。
燒紙,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