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萋覺得,這個姥姥絕對會點什麼。
這話說的真情實感,全是替親媽著想。
但實際上就是不想管薑珠的這一攤爛事。
薑珠也不是那種一點臉麵都不要的,即便心中有些埋怨,卻也不敢直接說到明麵上,她看了眼時間“媽媽,那今天下午你先在家裡歇一歇,我得去店裡了。”
等人一走,薑姥姥來到時萋旁邊,低頭瞄了一眼這個又瘦又乾巴的嬰兒。(時萋有竹子給泡奶粉,她這幾天已經長不少肉了。)
她四處打量著屋內的擺設。
這一世沒有她當牛做馬,小白眼狼連屬於自己的小床都沒有。
出租房內的嬰兒物品少的可憐。
隻有幾小包不同牌子的印著試用品的紙尿褲,和奶粉奶瓶這些必要的。
薑姥姥伸手捏了一下時萋兩腿之間的紙尿褲。
還是乾爽的。
抬眼與時萋烏溜溜的眼珠對上。
她輕笑了一聲,臉上的褶子更加明顯。
“小白眼狼還真是欺負人,上輩子讓人一刻都不得安生,沒日沒夜的哭鬨。這一回沒人管你,反倒老實聽話了。”
薑姥姥自顧自的說著。
她也不管床上的孩子隻是個無齒小兒,根本聽不懂她的話。
當然也正因為時萋還是個聽不懂話的嬰兒。
她才敢這麼肆意的將內心積壓的情緒發泄出來。
按照她話裡的意思,上一世薑姥姥應該是勸過薑珠打胎。
不過最終沒有拗得過女兒。
薑姥姥被她的行為氣得夠嗆。
她就是因為丈夫去世,舍不得女兒受苦才選擇一個人把她撫養大。
這樣的苦她吃了半輩子,並不希望女兒跟自己一樣成為單親母親,吃一樣的苦。
況且她和自己的情況還不一樣,她是未婚先孕。
孩子還是個父不祥的。
可惜薑珠戀愛腦上頭,根本不聽勸。
等孩子生下來後,也沒有一個母親的自覺。
薑珠是個毫無生活經驗的新手媽媽。
什麼都不懂,還笨手笨腳,做也做不好,所以家裡的一切事情都需要薑姥姥做。
薑珠看自己插不上手,乾脆重新回到學校繼續讀書了。
從薑珠整個孕期到孩子出生後,都是薑姥姥掏心掏肺的付出,薑珠做甩手掌櫃,隻需最後采摘果實。
一直到薑姥姥得了癌症病死之前,薑珠都沒有承擔過一天作為母親的責任。
反倒是孩子已經上完了幼兒園,學習了規矩。
沒那麼難帶之後,薑珠接手了。
那時候她已經大學畢業,找了份不錯的工作。
並再次與她暗戀的那個男人重逢。
當初懷孩子時,男人是有女朋友的,家世又好。與薑珠也沒有多少接觸。
甚至不知道薑珠睡了他。
薑珠覺得找到男人麵前,無非就是被對方帶著去打胎。
最多給些金錢補償。
她覺得那樣做自己在心愛之人麵前丟了麵子,損了形象。
薑珠想把孩子留下,當成自己無法夢想成真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