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床是他的床,而且足夠兩個人睡,他為什麼不能和她睡一張床?
他的床的床單被子是他睡過的,而付珀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被子裡,說明她並不排斥自己存在這個事實,他為什麼不能和她睡一張床?
這個問題一直折磨他到半夜。
他為什麼不能和她睡一張床?
導致現在他隻要一閒下來,或者眼睛一閉,這個問題就直接跳出來,自己對著他招搖呐喊。
坐在車上,陸慕綱終於問了付珀這個嚴肅的問題“付珀,我為什麼不能和你睡一張床?”
正在玩消消樂的付珀險些一招走錯。
這人今天發什麼瘋?
付珀為了避免尷尬,措辭許久才這樣說“我們為什麼要睡一張床?”
陸慕綱想都沒想就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半宿了“因為我們是合法夫妻。”
付珀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什麼合法夫妻就必須睡一張床?”
陸慕綱作為一個畢業於thu的知識青年,不假思索道“為了履行夫妻義務。”
這時,司機叔叔非常機敏地,關上了自動的黑幕,把前排和後座完完全全隔開,前麵和外麵的人完全看不到後排在發生些什麼。
付珀聽懂了。
不過她巧舌如簧,道上稱她為“詭辯小王子”,她隨機應變“這是義務,不是責任。”
“責任是指份內應做的事,如果沒有做好應當承擔過失,帶有強製性;義務是以犧牲為前提的,靠自覺自願,儘義務是高層道德行為,是在道德理想支配下自由選擇為善的應然舉動。”陸慕綱一下子沒停頓地說出這一段。
說完之後,付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陸慕綱懂了。
那隻有兩種可能。
一,付珀不願意為他犧牲;
二,付珀沒有素質和道德。
不過顯然,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雖然她有一些瘋癲,並作出許多異於常人的舉動,但是不能說她沒有素質和道德,或者說,不是全然沒有。
那麼就是第一點了。
“你為什麼不願意為我犧牲?”他說完這句話後,付珀險些又走錯一招。
這人真的是,喜歡鑽牛角尖。付珀為了不打擊他的自尊心並且秉持著“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地準則,非常委婉地開口“我們昨天才領了結婚證,而且連婚禮都還沒辦。”
早就說了供需不一致,專業不對口。你這人怎麼就鑽牛角尖呢?
可是我們的陸慕綱先生,卻對這句話有了另外的理解。
哦,原來她是在責備我沒有為她辦一場神聖而隆重的婚禮。
生活的儀式感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陸慕綱非常肯定這一點,並且進一步否認了他剛才推測的第二點——付珀沒有素質。
付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想通了放棄鑽牛角尖了,這才安安穩穩玩自己的消消樂。
唉,這樣一個大帥哥,如果是直的該多好啊!
一旁陸慕綱又開始看無休止的,看不完的文件,看的認真出神。付珀仔細觀察著他的側臉,隻覺得這個男人太瘦了,下頜像被刀削過一樣。皮膚在陽光下白的透明,睫毛極長,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
看得出來上帝偏心於他,才賜予他如此精致美麗的容顏。
直到車停下來,付珀才意識到自己盯著陸慕綱看了這樣久。付珀下了車走進付氏集團的門,隻覺得也許是車裡不透氣,有些暈暈的。
今天付乾已經回公司上班了,她也輕鬆許多。還是安安靜靜地做她的付家大小姐吧。
不,現在是安安靜靜地做陸家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