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十點,陸慕綱實在是想不通了,走過天橋,返回曾經他也住過的主樓,站在主臥門前敲門。
“進。”付珀說話含糊,陸慕綱走進去看,她正在敷著一張厚厚的麵膜呢,嘴就被封印住了似的。
陸慕綱不說話,就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床角的沙發上,看著付珀躺在躺椅上安安靜靜敷麵膜。
付珀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她決定緩和一下氣氛“綱子啊……”
她說話說的含糊,吐字不清晰,陸慕綱一愣,過了許久才意識到她在喊他,連忙回應“哎,在呢。”
“你有事啊……”付珀儘量保持臉部肌肉不動,說話舉字維艱。
“嗯。”陸慕綱非常真誠地回答,“我房間中央空調壞了,不通風。在想要不要開窗,怕會有蛇蟲鼠蟻進來。”
聽到蛇,付珀嚇得差點麵膜紙掉下地。她定了定神,儘量控製臉上肌肉輕微震動“彆……彆彆彆開……”付珀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把麵膜紙給揭了,小跑進衛生間洗臉。
洗完她也沒護膚,就直接跑了出來叮囑“千萬彆開!”
“嗯。”陸慕綱神色凝重的樣子,讓人一點看不出他在說謊。他靜靜坐在原地等著付珀護膚結束過來和他並排坐在一起。
“我空調壞了。”陸慕綱重提了一遍。
“明天找物業來修唄!”付珀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那我今天呢?”陸慕綱幽幽地開口,直勾勾的望著付珀,望的付珀心裡害怕。
“換一間,換一間。”付珀拍拍他的肩,“你看看我隔壁的隔壁不是還有一間臥室呢嗎?”
“那是我爸媽的臥室。”陸慕綱說的溜,理直氣壯的,付珀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那就客臥,咱家大,不愁。三樓,三樓就有。”付珀眼神真摯又誠懇,“任君選擇。”
陸慕綱揉了揉揉她的頭“三樓被你繼母和張嫂住了。”
“不是我繼母了,現在是我閨蜜。”付珀拍開陸慕綱揉她頭發的手,“四樓,多好,安靜,您一個人享受一方私人天地。”
“……”陸慕綱突然湊近,靠在付珀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就想睡這間。”
“難不成大晚上你讓老娘給你挪地方?”付珀來火了,小暴脾氣又上來了。
好!就這樣!就是這熟悉的感覺!
陸慕綱終於看到付珀生動起來了,異常激動和欣慰。這才是付珀啊!這才是真的她啊!他陸慕綱就是欠。
“不,咱倆擠擠就行。”他聲音像在蠱惑人心一般,低低的響起。
“你知道國內這兩年婚內強奸案查的特緊嗎?”付珀怎麼可能被他蠱惑,“如果你想等傳票的話,我不介意今天晚上讓你在這兒湊合一晚。”
“你說的?”傳票就傳票,他什麼時候怕過這種東西?陸慕綱喜笑顏開,“好,我等你給我送傳票。”
付珀還愣在原地,陸慕綱又轉頭補了一句“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付珀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好了傷疤忘了疼,真的忘了陸慕綱確實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