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色鉚釘小皮夾克,帶著大鏈子染著一頭灰不灰黃不黃的雜草的小青年走過來。酒勁上來有點重影,陳徹眯著眼睛定睛一看,喲,就是剛才那個看她的DJ。
看到他這個發色,陳徹突然想起了她高考那天,張嫂為她準備的襪子。非常神奇,張嫂買了兩雙同款不同色的高幫厚棉襪。一雙灰的,一雙黃的。
高考第一天,張嫂讓她左腳灰右腳黃;高考第二天,張嫂讓她左腳黃右腳灰。
她被這一頓操作安排的一頭霧水,可是六月份穿著厚棉襪確實是熱的不行。她磨了好半天,張嫂才肯告訴她:這叫走向輝煌!
一灰一黃,走向輝煌。
在張嫂的堅持下,她隻能穿著這不對稱顏色的襪子去考試。就不談強迫症能不能受得了這一雙腳穿兩隻顏色不同的襪子了,就是這個厚度,這個質量,就足夠陳徹冬天不穿鞋在雪地裡跑了。
那麼想象一下,三十多度的天氣,穿著這樣一雙襪子的陳徹同學,在考場上是怎樣的心情。
大概隻有兩個字,崩潰。
因此一直到後來很長時間,她一看到這兩種顏色合在一起就渾身難受,腳底出汗。大概這就是PTSD吧,她幼小的心靈遭到了嚴重的迫害。
因此她看到這位小青年,有些想把晚上吃的海鮮和剛才喝的威士忌一起嘔出來。剛在台上燈光太亮,看不清他的發色。如果陳徹早知道這兒的DJ有一頭這樣輝煌的頭發,一定會落荒而逃。
這人還走到她麵前了,還站在她眼前,還對她講話:“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美女?”
強忍著嘔吐的欲望,陳徹儘最大的努力,很有禮貌的克製著問道:“請問您的發色是灰色還是黃色呢?”
“頭發啊,漂的黃色,染的灰色。後來灰色就有點掉了。”他好像年紀還小,再怎麼和陳徹差不多大。可能是光打得好,他這皮膚看起來非常好,細膩光滑看不見毛孔,“原本想再染回去的,可是有人說我輝煌,那我就灰黃吧。”
果然,果然。果然是輝煌的灰黃。陳徹有點想吐:“這,不好看……灰的好,灰的好。”
那DJ以為陳徹是真心實意給出建議的。他很少跟女孩子搭話,心裡還挺忐忑。沒想到陳徹看起來還挺冷漠的,說起話來一頓一頓的可愛:“我請你喝酒的呢。”
“彆喝了,我手機找不到了。姐妹幫幫忙幫幫忙!”陳徹糊裡糊塗的想起來正事兒,“找找,找找。”
“你號碼多少啊?我幫你撥一下看響不響。”其實這是個老實孩子,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舉動可以一舉兩得。
陳徹報了一串號碼,那個DJ打過去,等了半天這邊也沒電話響。那完了,這酒吧人多手雜的,這肯定找不到了。
酒勁上來了,再加上這樣大的打擊。陳徹麵如土色,心如死灰,看向這位哥。這DJ被她生無可戀萬念俱灰的眼光震撼到了:“我,我等明天早上他們收拾的時候幫你找找,說不定能找到的。”
“好。那我得找個人來接我回家。”陳徹點點頭,和他借手機,“不行,不能拖你們酒錢。”
她拿到手機,下意識戳戳戳戳,戳了一個號碼:“來人啊!快來救駕!”百镀一下“所以和大佬結婚了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