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
孔瑾一驚,“皇上,你想將皇位禪讓給長生?”
“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以孔瑾的聰明,自然一聽就明白了劉秀珠的心思。
劉秀珠的身體已經虧空如此,先前能保住性命已經是福大命大,後來又經曆了孩子被搶走,氣急攻心、瘡口迸發,昏死過去,更是難以支撐了。
聽太醫說,哪怕劉秀珠能熬下去,也隻是熬一天算一天了。
要想再次坐上龍椅,治國理政,那是萬萬不能的。
現在長生是攝政王,是大漢兵馬大元帥,又是劉秀珠兩個孩子的父親,如果劉秀珠要禪位,那必定是要將皇位讓給陸長生。
劉秀珠說道,“丞相,你也不要驚訝,也不要顧慮,我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的身體要是好的,我自然會全力以赴,為大漢殫精竭慮,和你們一起打敗北莽,收拾舊山河。可是你現在看看我,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來個小孩都可以將我殺了。大漢不能有這樣的皇帝,大漢需要的是一個能帶領他們打勝仗,走向輝煌的皇帝。”
“而長生,就是這個最好的人選。”
見孔瑾還要說什麼,劉秀珠掙紮著說道,“孔瑾,我身體很是虛弱,你且聽我說完。”
孔瑾便認真聽著。
劉秀珠繼續說道,“孔瑾,其實在你心中,真正能坐上大漢皇位寶座的人絕對不是我,也不是鄧天麒、曾秀全他們,在你心中的皇帝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長生。”
“長生救了你,你跟隨他這麼久,伴隨他南征北戰,除了長生勢不可擋之外,你的那些謀略驚世駭俗,那些戰術匪夷所思,那些戰果震古爍今,也打造了長生不敗的神話,也塑造了遠征軍無敵的形象。尤其是這一次遊多寶圍攻臨安,所有人都覺得臨安守不住了,大漢滅亡在即,可是不到最後一刻你和長生都沒有放棄過。最終,這一次勝利的又是你和長生。”
“長生的榮耀已經達到了巔峰,我將皇位禪讓給他,所有人都會覺得理所當然,而不會認為是長生是謀逆篡位。”
劉秀珠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便咳嗽起來,太醫連忙將一碗湯藥遞給宮女小翠,小翠將用調羹慢慢地放入劉秀珠的口中。
喝了五六口,劉秀珠緩和了一些,便不再喝了。
“孔瑾,孔秀才,你是孔八鬥,你是真正有王佐之才的人,你來臨安這麼些天,你和長生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們的才華能乾勝過我,勝過朝中大臣數百倍,也唯有你們這樣的人,才能救臨安,才能救大漢。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不是我們選擇了長生,是百姓選擇了長生,是曆史選擇了長生。”
孔瑾麵有難色,“皇上,我們是過來救援的,真的不是過來奪權的。長生對權力之事,對皇位之爭,根本就不上心,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殺光北莽賊子,就是要打回長安,就是要給武王報仇。至於其他,真的沒有這麼重要。”
“而且,現在長生已經是攝政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又是皇上你實際上的丈夫,要不要禪位,又有什麼意義呢?”
劉秀珠說道,“有意義!”
“因為我不能容忍一個廢物坐在大漢的皇位之上,我不能容忍自己不能勝任還要占據這個寶座,我更不能容忍自己給大漢拖了後腿。”
略微停頓了一下,劉秀珠的眼眸越發有光,“秀才,長生是攝政王,天下兵馬大元帥,你是丞相,虛靖是國師,武衝是禁軍統領,宗哲是京城防禦使,就連嶽鵬這個大將軍,那也是宗哲的徒弟,也是最為敬佩長生之人,放眼整個大漢朝廷,那可都是你和長生的人啊。”
孔瑾臉皮抽了抽,略微有些惶恐的樣子,“皇上,這些人可都是大漢的忠臣,都是朝廷的重臣,都是國家的良臣啊,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一心為公,不可能存有私心的。”
“而且這番任命,都是經過皇上許可的,如果皇上覺得不妥當的話,都可以罷免、更換的,哪怕我這個大漢丞相之職,隻要皇上開口,我立馬卸任。”
劉秀珠輕輕搖頭,“我不會開口,我也不是對你們有意見,反而我覺得很欣慰。因為你們這些人都是國家的棟梁,都是大漢的基石,有了你們這樣的人,大漢才有振興的機會。”
“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你們所有的人,都是能跟著長生、順著長生、護著長生的,所以我才能心甘情願地將皇位讓出來。”
“再說了,像長生這樣性格,這樣品性的人,我禪位了,他能對我不好嗎?”
孔瑾說道,“長生待人,至情至性,至忠至誠,他隻有對敵人殘酷殺戮,對自己人,那是能豁得出性命去保護的。”
“皇上,或許是因為我近期的換人的動作大了些,連宮裡的侍衛、太監、宮女我都換了一遍,這些都是為了安全起見,避免發生皇子、公主被人搶走而不知的情形發生。如果是因為這些換人的事情,引起皇上生出了權力旁落的感覺,這是我的過錯,我可以矯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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