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聲若驚雷,又突如其來,如珠嚇了一跳,手裡的瓷碗摔落在地。
乓啷一聲,沒有多少米粒的白粥灑了一地。
如珠欲哭無淚地看著地上的白粥。
這是她一天的口糧,還是十分罕見不是餿臭的口糧。
“大膽奴婢,你究竟要無視王爺到何時?”小德子道。
如珠恍惚間回過神來,身體直挺挺跪下,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小德子乘勝追擊,揪著如珠無關緊要的小錯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小德子此舉,是為了激怒裴修禹或者裴修禹的四位好友。
隻要他們五人其中一人出手,如珠這小妮吃不了兜著走。
“賤人,這就是你打我的下場。”小德子在心裡狂笑。
裴修禹問道,“你家王妃呢?為何還不出門迎接本王?”
“拿喬吧!”賀嘉慕冷笑道,“女人就是這種性格,為了爭寵奪利,不擇手段。”
晏俊楚道,“女人就是麻煩,她們為何不能像珊珊一樣冰雪聰明,懂事乖巧呢?”
空元亮笑道,“阿楚,珊珊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女子,區區夏君欣怎麼可能跟珊珊一樣?”
空元亮三人的話語中,滿是對君欣的嫌棄鄙夷,也滿是對所謂珊珊的女子的推崇與敬佩。
冷無情道,“阿禹,你真的不要我替你除掉夏君欣?”
聽到三位兄弟對君欣的評價,冷無情更加瞧不上君欣。
此時此刻,冷無情迫切想要替裴修禹除掉君欣這個禍害。
裴修禹寬慰四位好兄弟,繼續詢問如珠,君欣人在何地。
如珠哆哆嗦嗦說道,“回王爺,王妃剛剛出門了。”
在小德子被她們打跑後,如珠便勸君欣梳洗打扮,往前院見一見裴修禹。
君欣梳洗打扮了,但她沒有去前院,而是翻牆離開王府。
如珠本想跟君欣一同離開,奈何她沒有君欣的身手,翻不了牆離開王府。
無奈之下,如珠隻能留在破敗院子,享用兩人份的白米粥。
“出門了?”裴修禹神色微變,“誰準她出門的?”
如珠傻傻說道,“是王妃自己要出門的。”
王妃是金枝玉葉的貴人,王妃要出門,她一個奴婢還能攔著嗎?
裴修禹道,“你怎麼不攔著王妃?王妃身嬌體弱,多年來臥病在床,她出門之後若有閃失,你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如珠繼續發揮她傻憨傻憨的天性。
“王爺,王妃是王府主母,將軍之女,開陽郡主,皇後娘娘的親侄女,皇親國戚,身份尊貴,奴婢地位卑微,怎敢阻攔王妃?”
“且王妃臨行前說是回一趟將軍府,將軍府是王妃娘家,王妃回娘家,怎會有閃失?王爺您不喜王妃,也不能詛咒王妃啊!”
如珠語氣控訴,控訴裴修禹的無情與冷漠。
她家金尊玉貴的小姐,嫁入王府後,十年來竟然吃不飽穿不暖。
“你……你這奴婢好大的膽子。”小德子指著如珠,“大言不慚,辱罵王爺,罪該萬死。”
如珠憋著一口氣,想著反正橫豎都是難逃一死,乾脆把心裡話傾倒出來。
“奴婢哪句話辱罵王爺了?”
“王妃未出嫁前,那也是用綾羅綢緞,食山珍海味,住精美院落。”
“現在呢?王妃天天用粗布麻衣,食清粥小菜,住破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