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星梳,月半,這就是此刻的全景,三個來自不同地方的年輕人,如今的兄弟,在此刻沐浴著夜幕下的美好。
突然一對手拉手的青年男女從他們身邊走過,女的那嬌滴的聲音,讓施焉心神一顫,是她,劉儀,這麼快又換主了,當初自己是有多蠢才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朝三暮四的綠色植物啊。
想到這裡,他突然間覺得特彆不爽,於是大笑了道,“堅哥哥,二哥,你們說我是不是很好笑?”
兩人被施焉這句無頭無尾的話問得不知道如何接話,隻是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何韓鋒才道:
“四弟,剛剛過去的那對男女,女的是不是就是下午在那棵大樹下的人,其實下午我就發現了你的變化,但我又不敢問。”
施焉看著他們點點頭苦澀一笑沒說話。
韓鋒又道,“四弟和那個女的有關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係對吧?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施焉看著他們道,“她叫劉儀,之前和我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也就是我拿到研發獎金的那一刻,她開始追我,當時十六歲的我天真幼稚,又是青春萌動的時候,就給她迷住了。”
“後來呢,何堅好奇寶寶地問。”
“後來,我陷入她的溫柔裡,三個月後的一天,我帶她回家看奶奶,沒想到在奶奶開門的那一霎那,她看到奶奶和我們的小房子,轉身就走了。”
韓鋒忍不住道,“拜金女,這種女孩隻要有錢,她可以不斷換男人,四弟,你咋沒看出來呢,就這樣稀裡糊塗上了人家的當。”
施焉看著他們,苦澀地搖搖頭,竟然是無法反駁。
何堅說,“鋒弟,小弟太小不譯世事,吃一塹長一智唄,以後在進入下一段戀情時一定要想清楚,這份愛是否值得你為之付出,寧缺毋濫。”
“堅哥哥,施焉記住了,我不會再輕易進入一殷愛情。”
“那四弟,那麼短暫的三個月,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你不會是失身了吧?”韓鋒盯著施焉想證實是否是真的。
施焉懊悔又苦澀地笑笑,“二哥如果是你,在對著一個身著透明睡衣,一個勁地往你身上貼,你告訴我,你是否能做到坐懷不亂?嗯。”
韓鋒差點尖叫出聲,“這麼說你的第一次是被那科金女強要了去?真是太可惜了,將來我的弟媳婦竟然是要用一個彆人用過的人。”
何堅瞪一眼韓鋒,“鋒弟,怎麼說話呢,你四弟他願意嗎?他想嗎。”
“對不起四弟,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她,或者說你有多愛她,是什麼時候斬了這段爛桃花吧?說說唄。”
施焉看著劉儀遠去的背影歎息一聲,“或許是愛過,但現在想想似乎是也沒有那麼愛吧。”
“我是她拒絕了進我家門的那一刻,一周後,我發現她跟一個叫黃哥的中年男人一起,說我不但家裡窮還有一個要養的老太婆,還說我給不了的想要的生活,和我就是玩玩,根本就不可能當真。”
“她媽媽的。妥妥的綠色茶葉,又臭又澀。”韓鋒忍不住爆粗口。
“後來呢?你們就這樣平靜地分手了,你沒有再去找她講清楚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奪了你的第一次,就這樣把你甩了?”
施焉搖搖頭,“奶奶也不喜歡她,從第一次到我家,奶奶開門的那一刻起就說她絕非我的良配,我值得更好的女孩。”
“奶奶果然是有眼光,一眼就洞穿人的內心,好睿智的奶奶!”何堅說。
“那個時候,她應該還不知道你是國防生吧?她認為你就是個普通的在那裡乾一輩子的人。”何堅篤定地說。
“是呢,堅哥哥你果然是厲害啊,等到我回公司辭職,請大家吃飯時,她又想貼過來,但公司的人也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更看到過那個黃哥來公司我過她,所以他們把我保護得很好,讓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我。”
“最後她竟然跟隨著我,在我踏進家門的瞬間她也閃了進來,劫被奶奶連推帶拉,硬是將她弄出門外,還對她說,讓她滾遠點,不然就對她不客氣,說我不是她那種綠色植物能肖想的,她隻配跟於泥在一起。說完還啪一聲將門關上。”
“奶奶果然是個睿智的奶奶,要是我的奶奶還在應該也是這麼睿智吧。”何韓鋒說。
“剛剛那個就是你口中的黃哥嗎?要不要我們去教訓他給你出氣。”兩人同時說。
“不用,我和她再無瓜葛,不是,那個男的沒見過。”
何堅有些怒意地說,“還真是個妥妥的綠色植物,對了施焉弟弟,上次大奶奶隻說,叔叔和姑姑都不要爺爺奶奶了,爺爺奶奶很可憐,具體是怎麼回事能說說嗎?”
施焉看著何堅問,“你確定要聽?那是他們一生的痛,我們在他們前麵很少提的。”
“噢?一生的痛有這麼嚴重嗎?”
“嗯,二爺爺二奶奶本來有一兒一女,兩人又是為人師表,受人敬愛,生活也很幸福,誰知道叔叔高二那年,不知怎麼就跟一毒販子接觸上,而且是還染上了毒癮。”
“那時二爺爺說送他進戒毒所,可二奶奶又不忍心,說讓他在家自己戒毒,最後就是毒不但沒戒掉,反而越吸越多,最終過量導致叔叔被毒品殺害。”
“毒品真是害八不淺,輕則傾家蕩產,重則送命,叔叔也太沒有自製力了。”韓鋒說。
“叔叔的離世給了二爺爺二奶奶致命一擊,聽奶奶說,當時要不是我爺爺和奶奶守護著他們,他們可能雙雙都跟叔叔走了。”
“難怪呢,爺爺奶奶和大奶奶感情這麼好,那姑姑呢?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二十年也不回來看爺爺奶奶?”何堅問。
“姑姑和叔叔從小感情很好,好的就像一個人似的,叔叔的死她倍受打擊,然後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於二爺爺二奶奶,她覺得是他們對叔叔不夠愛護不夠關心。”
“姑姑對二爺爺二奶奶放狼話說,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見到他們,所以當年隻是二十歲的姑姑才大二,從叔叔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姑姑是有心結,心結解開了,她就會回來,但這需要一個好的契機。”何堅說。
“可是姑姑畢業到工作到結婚都沒有通知二爺爺二奶奶,她的心結也太死了吧,這樣既傷害二爺爺二奶奶也傷害了她自己吧。”
“那二爺爺二奶奶知道姑姑的情況嗎?我是說知道她在哪裡嗎?”何韓鋒問。
施焉點點頭,“不但知道,姑丈還是二奶奶的學生,他們就在離這裡十公裡的隔壁鎮,如今姑姑也是生了一對龍鳳胎,都上高一了。”
“那爺爺奶奶為什麼不找她呢,她不來找爺爺奶奶,他們可以去找她啊。”
施焉看著他們無奈的搖搖頭,那是他們一生的痛,說找就能去找的嗎?哎,施焉此刻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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