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腳下是一片被清理出來的空地,雖然空間有限,但麵積大小也應當足夠世界樹進行生長了。
想要在這座樓宇林立的城市內找出這麼大的空地,也實屬不易。
從周圍散落的石塊來看,這裡原先應當是一座宏偉的雕塑,被楊羊羊強行拆除後才空出來了這麼一塊地方。
“小子,你手裡的這塊果子看上去倒是挺美味,要不要考慮把它給本尊,興許能夠加快本尊的恢複速度呢,到時候等本尊徹底痊愈,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神念中,青色小龍正盯著那水滴留口水。
“逆央,這東西我可是拿來救人的,你就彆打它的主意了。”
張小滿斷然拒絕。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不過你若是真的很需要它,等以後我我有機會,儘量幫你也弄一個,但近期是肯定不行了。”
逆央聞言露出了一個有些失望的表情,它利用神念掃過下方的城市,忍不住咕噥道
“切,又是那一套救人的說辭,真的搞不懂你們,明明都是些凡人,為何要這麼放在心上,他們的生死又與你何乾?我看以前的那些修仙者,倒也不像你們這樣啊。”
張小滿已經不止一次聽見它這麼說了,索性也懶得去和它爭辯什麼。
你不能指望一個高高在上的仙界神獸,去在乎凡人的性命。
就像是很多人也不會去理會路邊螞蟻的生死一樣。
張小滿也並沒有去糾正他人思想的意思,他隻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值得的,那就可以了。
不過,經過剛才逆央的這麼一提醒,倒是讓他順勢聯想起了某些事情。
那就是關於對方口中的修仙者的。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有一種疑惑。
為什麼修仙者們全都是一副漠視生命,將凡人看作是螻蟻的模樣。
固然,很多小說和電影裡麵,都是類似的設定,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但小說終歸隻是小說,這樣的邏輯帶入到現實中就有些奇怪了。
縱然修仙者早已經超脫凡俗,一心求道,眼中隻有成仙這一條路。
但也不至於視凡人生命如無物,就好像自己也不是人一樣。
如果說這隻是個例,亦或者像妖獸那般,不是一個種族的,拿到還說的過去。
但從當初那個名叫景宣的皇帝口中,張小滿所聽到的,儘是無邊的壓迫與殺戮。
這種將凡人視如豬狗一般的行為,著實是讓人不能理解。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現在也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猜測,但那個猜測結果太過駭人,讓他也不願意相信。
索性,這暫時也不是什麼迫在眉睫非的解決的問題,張小滿搖搖頭,也就不在這裡多做糾結了。
另一邊,城市之中,有無數道身影正在大樓之間快速穿梭著,若是能夠通過上帝視角去觀察的話,定然可以發現,整個通道區的怪物此刻竟然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彙聚。
“要來了麼……也好,就讓我先清理一波,省的等下一個一個去找太麻煩……”
張小滿眼中閃動著靈視的金色光芒,將下方所發生的景象收於眼底。
他手中的水滴乃是世界樹的種子,而這個種子在種下去之前,會瘋狂吸引周圍的怪物前來搶奪,這一點也是早在先前月球的時候就見識過了的。
而他之所以沒有重新回到原界空間裡,而是選擇了在這裡進行等待,也是為了好好利用世界樹種子的特性,將周圍的怪物全都聚集過來,一次性清理乾淨。
要不是這種子無法長時間在外界保存的話,他甚至都想要把這個作為一個專門的誘餌,來進行長遠的釣魚計劃了。
眼下,整個通道區b城區的怪物可能都被吸引住了,一個個狀若瘋狂,開始在他腳下的空地上彙聚。
“嘩嘩嘩!!”
天空之中,大片翅膀煽動的聲音傳來。
隻見在視線所及的儘頭,一團黑壓壓的烏雲遮天蔽日而來,頃刻間到達了城市的上空。
“連天上的也吸引過來了,嗬嗬,這一下倒是更省事了。”
張小滿不驚反喜,直接朝著天空中的那群怪物迎了上去。
這是一大片被猩紅之光侵襲後的鳥群,從聲勢上來看,絲毫不下於月球上的荒蟲大軍。
隻可惜,彆說是這些普通的畸變體了,就算是真正的異種荒蟲來了,以張小滿如今的實力,也可以輕鬆將它們剿滅。
輕輕抬起手,隻見虛空中有一道劍影浮現,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一把通體黑色的寶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嘶,臭小子,對付這些小鳥就用這個?你認真的嗎?”
逆央驚詫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小滿神色平靜,說道
“武器當然是拿來用的,況且,我也不想在這些家夥身上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他將手中黑色寶劍平舉,一道道閃電開始在劍身上彙聚。
“雷霆!”
張小滿雙目中金光大盛,手上的寶劍瘋狂震顫起來。
烏雲不知何時已然遍布整片天空,整座城市一時間竟然連紅色的月光都照射不進來了。
這就是紫霄神劍!
在經過了奧雷的修複之後,這把劍可謂是脫胎換骨。
如今,在恢複一定的鋒利度的同時,紫霄神劍更是擁有著召喚雷電的能力。
“轟隆隆!!”
天空之中,一聲震耳雷鳴響起,宛若九霄龍吟。
下一刻,直接無儘的雷光自烏雲之中發出,以海潮之勢席卷向了天空中的那群畸變體怪鳥。
整個世界在此刻仿佛都被染成了銀白色,所有的一切為之而失聲,雷鳴聲充斥著整片天地。
一瞬間,怪鳥化作飛灰,它們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了。
“轟隆隆隆!!”
雷光依舊在奔襲,直到足足一分鐘之後這才停下。
雲層消散,腥紅的月光重新照射進來,一切仿佛又重新回歸到原先的景象。
隻是,天地之間,再也不見了那浩浩蕩蕩的鳥群,就好像它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