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裡又沒有其他人,更何況我難道還怕那胖子不成。”夏無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二哥。”靳一川眉頭微皺道:“你最近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麼?”
“三弟啊,窮則變,變則通。窩囊日子過久了,總是要換一種活法啊。”
夏無忌歎了一口氣,麵容微沉,眼神一厲:“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受彆人的氣,我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我要做人上人。你知道麼,為了成為人上人,我連無職轉生都不看了。”
接著,夏無忌從懷裡掏出幾兩碎銀子,拿給滿臉懵逼的靳一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事,二哥知道,等二哥騰出手來,就幫你把事給解決了。”
說完,揮了揮手,朝另一條街道走去。
“二哥,你要去哪裡?”靳一川回過神來,拿著碎銀子,忙的喊了一聲。
“沈煉”近日的表現實在有些奇怪,靳一川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回答靳一川的是一聲輕佻口哨,接著是略帶猥瑣的聲音響起:“二哥去教坊司耍耍,你還小,少兒不宜,你就不要跟來了。”
好勒,白擔心了。
緊接著,靳一川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二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性情轉變如此之大,莫不是周姑娘被彆人贖走了不成?
……
教坊司,官窯,日進鬥金之地。
它隸屬禮部,是正兒八經的國企。
因此比起同類的妓院、青樓就要高檔得多。
它不但占地麵積廣,建築精美。而且這裡的好姑娘大多都是犯官的家眷,個個模樣周正,細皮嫩肉,能掐出水來。
沈煉就經常來教坊司,大半的俸祿都賠在了裡麵。
正常人來了教坊司,不外乎花花草草。
當然,教坊司歸禮部管,禮部官員他們不用花錢,草草了事。
但沈煉卻與眾不同,他花花了事。每次來都不上床,就和那姑娘聊天,或者在房間裡發呆。
那姑娘才藝了得,再加上被沈煉看中,老鴇庇護有加,因此一直是賣藝不賣身,尚未梳攏。
那姑娘就叫周妙彤。
周妙彤的廂房並不奢華,經過屏風之後,可以看到一張書案,放著筆墨紙硯。右側放著銅鏡,左側是書架。再往裡瞧,則是一張床。
床榻之上,略顯狼藉,似乎是發生過某種激烈的運動。
一個麵容英俊,眉宇間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男子正斜臥在塌上,頭枕著周妙彤渾圓飽滿的大腿上,吃著她喂來的果脯。
周妙彤確是個美人,臉上雖然未施粉黛,膚色去卻如美玉般瑩潤光澤,小巧的鼻梁,櫻紅的薄唇,兩道遠黛般的長眉下,是漆黑閃亮的眸子,似水波般流淌著幽怨和哀傷。
她低頭望著枕在她大腿上的男子,癡癡看了好半響,腦海裡忽的閃出一幅畫麵。
那是她十二歲時,錦衣衛抄家的情形,有個身穿飛魚服的男人,正望著她。時間太久,記憶卻有些模糊。隻是那一股恐懼和憎恨,至今不曾消解。
不知又想起了什麼,雙頰發燙,精致的容顏上染上了紅暈。
“你……變了……”周妙彤眸光低垂,檀口輕啟,對那男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