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度過一個八麵圍堵的春節假期。
老一輩催婚催子,於她都是錘子。偏錘子不好躲,硬扛下一頭包。
回到南省,短期內看見白逸仙那張不作為的老臉就窩火。
白瑛行李都沒換,直接提上,去找連城。
元宵佳節剛過,緊跟著立春,連城捧著碗,吃昨天剩的元宵。
午後陽光溫暖,灑滿明亮的客廳,她在陽光裡也跟元宵似的,白生生,胖了幾分。
白瑛放下行李,一個餓虎撲兔,搶了最後一顆元宵,“花生餡的。”
她想吐了。
催婚的陰影,仿佛張牙舞爪從北邊籠罩過來。
王姨坐在一旁,推來果盤,“吃點紅棗,我洗過的,女孩子要多補血。”
棗生貴子。
白瑛窒息,驚恐望王姨。
王姨嚇了一跳,抬手看自己,“怎麼了?我身上有東西?”
連城幸災樂禍,“姨,你說早生貴子。”
王姨特配合,“早生貴子。”
白瑛倒抽一口涼氣,怒瞪連城。
連城無辜回望。
白瑛以為她要道歉,再安慰幾句,然後順理成章,兩人抱頭痛罵男人,結成“黑寡沒有婦”聯盟。
王姨反應過來,超喜歡這個話題,“瑛瑛,百年好合,美美滿滿。那小夥兒幾歲,高嗎,好看嗎?家裡做什麼的?哎呦,一個春節不見,瑛瑛長大了。”
連城噗噗嗤嗤笑,忍的十分辛苦。
白瑛深吸氣,“王姨,你彆誤會。我最近是得了一種聽到男人就破防的病,男人但凡出現在我麵前,邦邦兩拳。”
門鈴響了。
連城偷溜去開門。
一個西裝男人,懷裡碼放整整齊齊的文件,堆疊過頭。
文件後是蕭達的聲音,“連城小姐,幫我一把。”
連城上手,拿走一半,蕭達使力通紅的臉露出來,“謝謝,我來向您彙報沈氏有關的進展。”
連城讓開門。
小房子緊湊,客廳是會客室,也是書房。
王姨快速收拾走桌麵果盤水杯,蕭達放下文件,和白瑛打招呼,“白瑛小姐,元宵節快樂。”
“快樂。”
白瑛對正常人很有禮貌,雖然正常人服務於梁家,但“邦邦兩拳”擲地有聲,尷尬之下,她禮貌不出太多。
蕭達一點沒察覺,接過連城遞來的水,開始工作。
“關於沈氏傾銷一案,昨日勝訴。走私是沈氏內部出問題,無可辯駁,目前找到負責人貪汙隱瞞的證據,沈黎川受到影響不大。”
“至於行賄,梁氏撤銷舉報,積極配合審查組審查,最終結果未定,但那位沈先生已經恢複工作。”
連城翻文件,逐漸放心。
白瑛也替沈黎川鬆口氣,心裡惦記有另一件事,問蕭達,“連城身世真的跟敖家窪有關?”
蕭達誤會了,立即看向連城,“梁先生前幾年就在追查,一直未有進展。升任董事長後,加大力度才找到線索指向敖家窪。並非梁先生做手腳,而且您初七禁止後,梁先生真的已經停手。”
白瑛,“你不提醒,我還真沒想到他做手腳。我懷疑的是,當年連城憑空而降出現在醫院,梁文菲換到的那家孩子又憑空失蹤。”
“早些年梁家查過,現在梁瘋子也查,結果隻是一個敖家窪,說得通嗎?”
“四麵環山的敖家窪,九成都是窮鄉僻壤。哪來人脈知道梁家什麼時候,什麼醫院,在哪個產室生孩子。”
“又是哪來的本事,能在醫護精心照顧下,神不知鬼不覺換孩子?還能扛得住這四年梁家兩父子,翻來覆去地查?”
一連串問題,蕭達看起來並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