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
南省大霧,沈黎川原定去北方談項目的航班,通知延誤三個小時。
在貴賓室候機時,身旁忽地坐下一個男人,語氣質問,“沈黎川,你要去哪?”
沈黎川注目幾秒,對來人毫無印象,“你是?”
男人個子不高,坐直身也矮於他,不掩譏刺,“少裝瞎賣傻,你是不是去齊省找你那個老姘頭?”
沈黎川不悅,被冒犯的冷言冷語,“不管你是誰,口下積德。”
男人輕蔑笑,“我隻對人積德,對不負責任的無德畜生,不動手已是我最大容忍。”
後一排沈黎川秘書馮成書意識不對,探身阻擋男人。
沈黎川阻攔住,對著男人分辨,“狐天德?”
狐天德滿頭紅發染回黑色,一張臉素麵朝天,與過去塗脂抹粉的煙熏妝,相差太大。
整個人裝扮,也不再是日式花美男的風格,趨於低調的商務化。
“不裝了?”
狐天德嗬笑,“沈黎川,你既然留菲菲在你沈家住下,就要對她負責。要不是我朋友在候機室看見你,又被你背著懷孕的老婆,去私會小三。”
他湊近,從牙縫裡擠出罵,“你怎麼就這麼賤呢。”
馮成書立即要出聲警告,被沈黎川揮退,篤定道:“你是專門來找我。”
狐天德不否認,“怎麼,被我抓到你偷吃,心虛了?”
“我不心虛。”沈黎川表情淡漠,眼底莫測幽暗,“知道你找上我,心虛的另有他人。”
狐天德眼中閃過一瞬迷茫,旋即又惱,“少跟我繞圈子,打啞謎。菲菲懷孕五個月了,剩下這五個月,你哪都不能去,就在家裡好好陪她。”
沈黎川捕捉到他眼中的迷茫,停頓兩秒,靠進褐色皮沙發。
那天梁文菲心虛膽怯不作假,她絞儘腦汁也要遠離狐天德,必然是有一個跟狐天德有關,敗露即危如累卵的秘密。
他先前有過揣測,是狐天德拿秘密拿捏她,梁文菲不甘受製,找他庇護。
但此時狐天德反應,顯然不像兩人生隙,甚至對梁文菲的恐懼,一無所知。
“你好像有誤會。梁文菲來沈家,不是為找我,而是——”他翹起腿,審視狐天德,“躲避你。”
狐天德大感滑稽,“你腦子進屎了,真TM能編,菲菲躲避我?”
他荒謬指自己,“我跟菲菲熟的時候,你還在當梁連城舔狗。要不是那天——”
他忽地繃緊嘴,沈黎川立即皺起眉頭,“哪天?那天怎麼了?”
狐天德一言不發。
沈黎川微眯起眼。
梁文菲是回梁家兩個月後設計他醉酒侵犯,兩個半月,梁家毀親,重新聯姻。
基於此,“那天”隻會在這兩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