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荷聞言,藏在袖中的雙手在瑟瑟發抖,她真不知鼠疫還會有如此多的種類。
她擅自更換藥方,實則是渴望向鳳燁證明,自己在醫術上的造詣絕不遜色於江白薇。
“藥方是我沈家祖傳秘方,不便拿出來。”沈蘇荷的聲音有些顫抖,低頭不敢看鳳燁和江白薇。
江白薇睜圓了眼,沈蘇荷私自換藥方就算了,連藥方都是保密的?
她無話可說,詢問的目光看向鳳燁。
鳳燁收到她略帶憤怒的眼神後,他轉頭看向王太醫。
“王太醫,此次換藥,你沒看過藥方?”
“回靖王,此次換藥,都是沈太醫一手操辦的,沈家的藥方微臣不敢多看,但是沈家對抗鼠疫確實有一手,之前的定安州的鼠疫就是用的沈家的方子滅絕的。”
沈蘇荷的父親是太醫院院首,王太醫可得罪不起,況且之前沈家的鼠疫方子確實救治過不少地方的鼠疫瘟疫,他便放心將此事交給沈蘇荷辦。
“沈太醫,藥方給本王過目。”鳳燁聲音冷寂,似冬日裡的冰錐。
“是。”沈蘇荷從袖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鳳燁。
江白薇看到這一幕,一口老血哽在喉間,沈蘇荷是什麼意思?她問她藥方,她不給,鳳燁一問,她二話不說就上交了。
真是氣死老娘了。
鳳燁拿起藥方,看都沒看,直接交到江白薇手中。
“薇兒,你看看,有何不妥?”
鳳燁的聲音柔和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眼前的小女人,此刻眼中燃燒著怒火,仿佛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他知道,必須耐心地安撫她,否則,不久之後,他將不得不再次費儘心思,讓她重展笑顏。
鳳燁溫和的聲音稍微安撫了江白薇的心情,她拿起沈家對抗鼠疫的方子看了眼。
一旁的沈蘇荷見鳳燁看都沒看藥方就交給了江白薇,她袖中的拳頭緊握。
“王爺,沈家的鼠疫方子是對抗腺鼠疫的,此時芙蓉州的病患患的是肺鼠疫,根本就不對症,這是導致病患不見好轉的原因。”
江白薇公事公辦的樣子,和鳳燁稟告她自己的醫學看法。
鳳燁擰眉,看向王太醫和沈蘇荷,措辭嚴厲。
“王太醫、沈太醫,你們未經許可擅自更換藥方,且未及時上報,此行直接導致病患數量不減反增,
鑒於此,特扣除你們一季俸祿,以示懲戒,如若再犯,休怪本王依法行事,剝奪你們的太醫之職。”
“是。”王太醫握拳領罰。
“靖王,臣不是故意的,臣是好心。”沈蘇荷聞言,想繼續辯解。
“好心?百姓們用病痛為你的錯誤買單,本王是不是罰你罰得輕了?”
鳳燁聲音冷峻,怒瞪沈蘇荷。
“臣不敢。”
沈蘇荷不再辯解,鳳燁此刻大發雷霆,再惹怒他,隻怕她的太醫之職不保。
“王太醫,你去處理好藥方之事,待會江側妃的藥片會送過來,退下吧。”鳳燁看向王太醫吩咐。
“是,殿下。”王太醫領命,拉著一臉怒氣的沈蘇荷離開現場。
“雲大人,找間屋子給本王歇息。”
“是,殿下。”
雲敬亭帶著夫妻倆回了芙蓉州府衙,今早聽聞鳳燁要回芙蓉州,一大早就讓人空出了一間最大的院子給夫妻倆落腳。
府衙的院落不大不小,夠夫妻倆和暗衛們住下,打理得很乾淨。
鳳燁牽著江白薇進了主屋,關上房門後,一把將氣鼓鼓的人兒攬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