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惶恐不安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敲門聲急促而有力,仿佛預示著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眾人心頭一緊,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解縉眉頭緊鎖,沉聲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快步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氣喘籲籲地說道“大……大人,不好了!淮……淮……”
“淮什麼?”解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厲聲問道。
那家丁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淮西……淮西那些武將……”
那家丁話未說完,廳堂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解縉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疾步走到家丁麵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厲聲問道“淮西武將怎麼了?快說!”
家丁被解縉的架勢嚇得渾身一顫,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淮西……淮西那些武將,他們……他們最近頻繁走動,私下裡……私下裡好像在商議什麼事情,小的……小的還聽到他們提到了……提到了五皇子。”
家丁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震得在場的所有官員都臉色慘白。
他們互相對視著,淮西武將,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將領,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足以影響朝局。
如果他們和五皇子勾結在一起,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五皇子!”一位官員猛地站起身,他臉色鐵青,胡子都在顫抖,“這個朱柏,果然包藏禍心!”
另一位官員也附和道“是啊,他新政一出,朝中人心惶惶,如今又與淮西武將勾結,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解縉來回踱步,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很清楚,如今朝堂之上,五皇子朱柏的勢力已經如日中天,而他們這些浙東學派的官員,卻被逐漸邊緣化,甚至被冷落。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們苦讀詩書,為的就是能夠入朝為官,光耀門楣,如今卻要被一個不學無術的皇子奪走一切,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諸位,”解縉停下腳步,他目光如炬,環視著眾人,“五皇子重用淮西武將,這無疑是向我們浙東學派宣戰!如果我們再不采取行動,恐怕……恐怕就連立足之地都要失去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和無奈,卻也帶著一種決絕。
“解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一位官員顫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嗎?”
解縉沒有回答,他緩緩地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入,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他抬頭望著夜空,那輪明月被厚厚的雲層遮住,隻露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解縉的目光一凝,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轉過身,望著眾人,緩緩地開口道“此事,我等需從長計議……”他聲音低沉而堅定,但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突兀的咳嗽打斷。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紛紛看向發出咳嗽聲的人,他是一位年邁的老者,也是浙東學派中資曆最深的一位。
老者咳嗽過後,緩緩地說道“此事,恐怕……”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一絲擔憂,卻在此時,戛然而止。
解縉府邸的廳堂內,氣氛凝重得如同凝結的冰霜。
老者的咳嗽聲,像是一塊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
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老者接下來的話。
“恐怕……五皇子此舉,並非針對我浙東學派。”老者緩緩說道,渾濁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推行新政,興辦理工,矛頭直指的,是整個舊的科舉製度。”
此言一出,廳堂內一片嘩然。眾人麵麵相覷,
“這……這怎麼可能?”一位官員難以置信地問道,“五皇子他……他為何要如此做?”
老者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五皇子此人,深謀遠慮,絕非等閒之輩。他推行新政,興辦理工,表麵上是為了富國強兵,實則……”老者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是為了打破我等士大夫階層對朝政的壟斷!”
老者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他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五皇子的目標並非是他們浙東學派,而是整個士大夫階層!
“那……那我們該如何應對?”一位官員顫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老者沒有回答,他緩緩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廳堂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燭火劈啪作響的聲音,以及眾人急促的呼吸聲。
解縉走到老者身旁,輕聲問道“老大人,您有何高見?”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眼中閃爍著精光,他沉聲道“如今之計,唯有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靜觀其變?”一位官員不解地問道,“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任由五皇子胡作非為嗎?”
老者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並非如此。我們要暗中觀察,尋找五皇子的破綻,然後……”老者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擊致命!”
老者的話,讓眾人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老大人英明!”一位官員激動地說道,“我等定當竭儘全力,輔佐老大人,鏟除奸佞,匡扶社稷!”
“好!”老者點了點頭,渾濁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等齊心協力,定能渡過此劫!”
夜已深,寒風呼嘯,解縉府邸的燈火依舊通明。
廳堂內,眾人圍坐在一起,低聲商議著應對之策。
他們的臉上,充滿了凝重和擔憂,但也充滿了希望和決心。
“吱呀——”一聲輕響,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劉伯溫深夜獨坐書房,手拿朱柏改革方案,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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