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次日一早,林廣祥懨懨地起床,看著徐氏愛答不理的樣子,甩臉就去了鄰村做木活。
本想再睡個回籠覺的徐氏,躺在枕頭上耳邊傳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強捂住耳朵還是堵不住,鑽進指縫裡飄飄忽忽的哭聲,真是越聽聽越煩。
徐氏胸腔填滿了怒火,整個一行走的炸藥包,惡狠狠對著林老太窩在的偏房,厭煩不已,罵道:“死老太婆大清早就開始哭喪,再哭就把你嘴堵上!!”
徐氏來到偏房,還未進門,便聞見一股濃濃的惡臭。
她用手在鼻尖扇了扇,眼中的厭惡更甚。
林老太攤在床上,哭得渾身發抖。
“二嫂,娘難受!!”縮在角落的林有有,顫顫巍巍地說道。
林有有自打遭了雷劈,就一直精神恍惚,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整天胡話不斷,一會兒找三哥,一會兒找娘親。
徐氏怕她偷跑出門,癡癡傻傻,衝撞彆人,便將她與老太太一起,關在偏房。
林廣祥隻以為,徐氏將妹妹和母親放在一起,一則方便照應,二則還能讓妹妹陪陪母親,也有助於母親康複。
“難受?她有什麼好難受的,天天躺在這,啥也不乾,還有人伺候,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林老太: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娘一直在抖,抖得厲害!”林有有細著嗓音弱弱地看著她。
“抖,怕是冷的,我再給她加床被子。”
這三伏的天,滾燙的熱。
“你去吃飯吧,我來伺候娘。”
徐氏掃了一眼林老太,林老太身子猛地瑟縮一下,瑟瑟發抖,隨即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
她如何不恨,這老二媳婦可是耗儘她所有精力娶進來的,為了捧高她,她故意踩低楊氏,家裡所有的臟活累活,都悉數讓楊氏去做,從來不舍得讓徐氏沾染分毫。
徐氏嫁進林家,十指不沾陽春水,裡裡外外都是楊氏操持。
且徐氏至今不曾有孕,她也沒有怪罪與她,還好心好意,為她四處求醫問藥。
沒想到啊······
久病床頭無孝子,連他兒子都對她不聞不問,更何況心思狹窄的徐氏······
此刻的林老太,就像一條肮臟的蛆蟲一樣奮力蠕動著。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徐氏上前便抽了她一巴掌。
“老不死的,你怎麼還不去死。”
林老太剛癱瘓時,林廣祥要她日夜守著老太太,這老太太夜裡,一會兒要吃,一會兒要拉,一會兒要喝,折騰得徐氏苦不堪言。
每日早晚還要給她按摩雙腿,疼的她雙手發顫。
“你真是活該,當初我剛嫁進來,你就拿長輩身份壓我,借我嫁妝給那死鬼老三做趕考盤纏,真是不要臉!”
“你雖礙於我娘家的情麵,從不當著我的麵指責我不能生養,但是卻在背後處處編排我,讓我在村裡抬不起頭。”
“還有你兒子,那個蠢貨,愚孝也就罷了,明明是他生不出孩子,還自以為是,高高在上地認為是我肚子不爭氣!”
“老不死的,你兒子都多久沒來看你了?”徐氏唇間滿是嘲諷。
是啊,剛癱瘓時,林廣祥還會日日探望,時隔幾個月,連問都不問。大兒子林廣生,雖隔三差五來給她施針,但僅是施針而已。
老太太怨毒地看著她。
“你以為我會像楊婉蓉那個蠢貨一樣,由著你欺負,像傭人一樣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