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形容枯槁的村民，都是從外地匆匆趕來，為神女助威的。
他們也是徐言言最虔誠最瘋狂的信徒。
此刻，他們赤紅著眼睛，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
徐言言死氣沉沉的臉，瞬間有了一絲生氣。
不，她還有一絲希望在！！
她眼神迫切地看著眼前狂熱的信徒，內心想跟他們互動一番，但是嘴裡卻突然發不出聲。
手更是動彈不得，渾身仿若被綁住一般，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哈哈哈哈······神女？就是你們的神女，召來凶獸，殘害村民，再把自己裝扮成悲天憫人的神女，斬妖除魔！”
“也是她，利用妖法，降下火球，差點燒了全村，最後她再裝作慈悲的模樣，救你們於水火之中。”
“更是她，引來瘟疫，禍害全村，最後再親自出麵，給你們醫治。”
“還有她讓妖邪下毒，毒害全村，最後她化身神女，為你們解毒······”
“樁樁件件，都是你們滿心滿眼，崇拜的神女所為，確實是她，救了你們，但是也是她，毀了你們，毀了你們的家人······”
沈氏突然轉身，緩緩走向不斷往祭台奔來的狂熱信徒。
祭台之下，這些急於為徐言言正名的村民，皆是愣在原地，呆呆地仰頭看向祭台。
他們本來堅定虔誠的目光，此刻，卻是十分渙散。
在他們親眼看見沈氏，親耳聽到後，如遭雷擊，信仰瞬間坍塌。
整個場麵，霎時安靜的下來，靜得隻能聽見耳畔呼呼而過的風聲。
“你······你給我閉嘴······是我又怎麼樣？”
“蠢貨，不許說了，不許說了！”
本來發不了聲的徐言言，突然氣憤地大喊大叫，怒斥著台下的沈氏。
隨即，迅速又死死捂著自己的嘴。
怎麼突然又能說話了？
她隻是在心裡咆哮而已，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台下眾人，震驚地瞪大雙眸，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她·····她說什麼？”
“我認得她，她是神女的母親，瘟疫的時候，是她陪著神女來我們村醫治的。”
“可是，她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原本癲狂的村民們，被沈氏剛才那番話，震的五雷轟頂，渾身都透著徹骨的寒意。
他們滿臉絕望又憤怒。
“我們村，距離京都一千多裡，我們走了將近一個月，才來到京都，為神女助威，潛心敬拜神女，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全村村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將銀錢給了我們，要我們當麵感謝神女當年除妖降魔的恩情，可是現在你卻告訴我，凶獸是神女召來的？”反問的村民，紅著眼睛，搖搖欲墜，渾身都在顫抖。
“我們風塵仆仆，一日未曾停歇，走了七七四十九天，帶著全村的希望和囑托，來給神女造勢，你卻告訴我們，當年那場奪走千人的瘟疫，竟是神女所為？”說話的村民，聲音嘶啞，嘴唇都忍不住顫抖，拳頭握的嘎吱嘎吱作響。
這些村民，渾身上下打著補丁，腳上的鞋子，破洞撕毀，看著十分蕭瑟。
他們麵上的表情，好似在笑，但更多的卻像在哭。
“畜生啊，你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宣揚你神女的神恩，拿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的生命開刀，簡直黑了心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