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給她回應。
她便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溫聲,“顧少霆,你還好吧?”
這一次,他終是有了反應。
緩緩睜開眼,那雙平日裡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薄霧。
他的大手握住她落在胳膊上的手,遞到自己的臉上輕輕的蹭了蹭,斜著身子,靠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臉擱在她的胸口,呼吸間儘是濃重的酒氣。
“對不起啊,我實在是喝不了了。”
他開口便是道歉。
莫念初的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有點難受,“喝不了,就不要喝那麼多,身體要緊。”
“我想喝,再多喝一點,我想讓宇長懷答應給莫韜看病,動手術,我必需地喝。”
他嘟嘟囊囊地。
但她每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心裡有一種叫心疼的東西在蔓延……
回到家後,顧少霆便進了衛生間。
他特意把臥室和廁所的門全部關了起來。
生怕自己嘔吐的動靜,影響到莫念初休息。
可她怎麼會聽不到呢。
披了件外套,她去了廚房,給他煮了解酒的湯,又去了24小時藥店,買了解酒藥。
看著莫念初為他準備的東西。
顧少霆的麵色,肉眼可見的抱歉,“其實,你不用照顧我,我沒事的。”
“先把藥喝了,再把湯也喝了,身體能舒服一些。”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淩晨,“能睡一會兒,儘量睡一會兒,明天不是還要去療養院,談治療的事情嗎。”
他點頭。
他不會誤了正事的。
“你放心,我不會影響到明天的事情。”
莫念初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回房了。
顧少霆很聽話地吃了藥,喝了她熬的解酒湯。
頭依然很痛,胃裡也在翻江倒海。
甚至,肝區也在隱隱作痛。
他蜷縮著身體,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上。
一大早。
顧少霆就出了門。
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他依然拿出百分百的精神,去了療養院談正經事。
莫念初坐在辦公室裡,一直走神。
秋姐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道,“念初,在想什麼呢?不會是在想小肖吧?”
“秋姐,有事啊?”莫念初尷尬的笑了笑。
秋姐平時沒有課,時間閒散,她拉了把椅子,坐到莫念初的對麵,開始聊閒天,“小肖出國一段時間了,今天給我打電話要過來,說是給我捎了禮物,他聯係你了嗎?”
“沒,沒有。”
自從她和肖淮川說了她想和顧少霆相處以後。
他們就沒有聯係。
他出國這事,他甚至連朋友圈都沒發,她怎麼會知道。
說是做朋友,其實,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做朋友的。
“秋姐,我和肖淮川……”她想告訴秋姐,她已經和肖淮川不可能了,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秋姐攔了回去,“念初,人和人的相處,是需要時間的,小肖雖然不是最優秀的,但我覺得他是最適合你的,生活過日子,將就的就是一個落地,你說是不是?”
莫念初無法回駁。
她的話,是有道理的。
看莫念初不說話,秋姐又繼續說道,“小肖呢,無論是在為人處世,還是人際交往上,都讓人挑不出毛病,咱不求人家在事業上提供多少幫助,至少,你生活起來,不用操太多的心,簡單的生活,沒有負擔的生活,這才是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