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軍官首肯後的頭目,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至少這位脾氣暴躁的長官暫時應該不會再責罰自己了。於是,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迅速伸手拽住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的衣領,如同拖著一件無足輕重的貨物一樣,朝著後山快步走去。
此時,那名被綁之人似乎也已認清現實,明白在這樣的處境之下,即使拚命呼救也毫無用處,所以他索性閉上嘴巴,不再發出半點聲響。然而,就在兩人默默前行的時候,被綁的人卻突然打破沉默,開口問道:“兄弟,看你這樣子,不像是山賊啊……”
頭目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他瞪大雙眼望著眼前之人,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人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看您這儀表堂堂、威風凜凜的模樣,哪有半分像是那山林中的粗野土匪啊?再者,方才聽您開口說話,條理清晰,言辭文雅,又豈是那些目不識丁之輩所能比擬的?更為關鍵的是氣質!”
“氣質?”頭目聽到這個詞,心中不禁一喜,眼中閃過一抹期待之色,忙追問道:“何為氣質?願聞其詳。”
隻見那人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這氣質嘛,就好比一個農民站在您麵前,哪怕他身著樸素衣裳,但通過其舉止形態和言談之間所流露出的質樸與憨厚,您便能輕易認出他的身份;又如那屠夫,即便他未持刀而立,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粗獷與豪放之氣,您同樣能夠一眼識破;然而您呢,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沉穩與內斂,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風度,絕不可能是那占山為王的山賊!”
頭目聽得心花怒放,連連點頭稱是,隨後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我究竟像是什麼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應當是那西京城的行伍之人出身吧,而且非但不是什麼山賊之流,反倒是專門剿滅山賊的英勇之士啊!”那人一臉篤定地說道。
那頭目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點醒一般,猛地停下了前行的腳步,接著雙手用力一拍,大聲叫起好來:“妙哉妙哉!沒想到你是慧眼如炬啊!”
“倘若昨夜沒有那般漆黑一片,我見到你的時候,也不會抓錯,定然也能一眼瞧出您絕非那些倭人!”頭目回應道。
“哦?不知先生此言究竟是何意思呢?”被抓的人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還用說嘛!倭人又怎麼可能擁有像你這樣高大挺拔、英姿颯爽的身材呢?”說話間,那人還上下打量了一番被綁者,眼中滿是可惜之意。
“哈哈哈哈……先生果真有著非凡的好眼力呐!”被綁者仰頭大笑起來。
“實不相瞞,在下乃是暗地裡為西京效力的‘黑馬’。”那被五花大綁之人因身體被束縛而無法作揖行禮,隻能艱難地點頭示意,表示自己所言不虛。
“嗬嗬……這簡直難以置信!絕對不可能!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黑馬’,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再者說了,京城聖統領會不認識你這位大名鼎鼎的‘黑馬’?依我看,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黑馬’應該就是直接聽從聖統領指揮行事的吧?”那頭目滿臉狐疑之色,圍著被綁之人轉了幾圈,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他,似乎想要從其身上找出一絲破綻來。
“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昨夜前來此地的一行人乃是聖統領呢?”被綁之人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那頭目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
一時間,那頭目竟顯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我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不過既然你自稱是‘黑馬’,那就拿出點真本事讓我瞧瞧!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誒,先生您這可就說錯啦!麻煩您親自把手伸進我的懷中摸一摸,一切便都清楚明白了。”那被綁之人使勁兒伸長了手臂,但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無法觸及到自己的胸口。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設個圈套等我往裡跳呢?”那頭目滿臉狐疑地盯著眼前的被綁者,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不信任。
“先生呐,您瞧瞧我現在雙手雙腳都被緊緊捆綁著,哪裡還有能力掏出懷中的物件呀!這件物品真的能夠證實我的真實身份,請您相信我。”被綁者一臉焦急地解釋道。
頭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好吧,那我暫且先鬆開你的一隻手,不過你最好老實點兒,要是敢有任何小動作或者企圖逃跑,可彆怪我手下無情!”說罷,頭目便走上前去解開了被綁者左手的繩索。
鬆開之後,那個人連忙用手拍了拍胸口,仿佛剛剛被束縛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微微彎下腰,一隻手伸進懷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什麼。同時,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我對那些倭人的行事風格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今天遇到的真是他們,恐怕這會兒您早就身首異處,而他們也早已逃之夭夭了。先生啊,您且看看這個”
那頭目原本緊緊皺起的眉頭並未完全舒展,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警惕。然而,當聽到這番話時,他緊繃的身體稍稍鬆弛了一些,但手中的武器卻依舊沒有放下。隻見那人口中的“先生”緩緩伸出手,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一枚戒指。
頭目拿到戒指後,先是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翻來覆去地查看,似乎想要從中找出什麼端倪。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麵前這個人身上,臉上的表情顯得愈發凝重。
這時,隻聽得那人長歎一口氣說道:“先生手中的這枚戒指正是代表我身份之物,如假包換!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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