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幾乎被雪覆蓋的扈紫衣屍體動了動,三條狐狸尾巴瞬間出現,其中兩條逐漸虛化,最後消失。
狐狸低聲悲鳴,跑出雪妖宮。
似乎整個妖界都知道紅瑤來到此處,且要去十二重。
她剛出雪妖宮,便有妖等候,也不言語,對著一個方向作出請的手勢。
一開始她還不願走,那妖也不說話,隻是渾身打顫,眼睛乞求看著她。
紅瑤就知道了,這是奉神眠安排的。
這條路她大約是走過,隻是記憶中尋不到曾經走過的畫麵,顯得熟悉又陌生。
十二重猶如巨獸匍匐,一張嘴黑洞洞,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一路為紅瑤引路的妖聚集在她身後,他們落腳無聲,一時間隻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一聲聲前行。
待踏上十二重台階後,他們停了下來,他們看著她,動作如傀儡一般整齊劃一。
一束光從黑暗的甬道中出現,停留在紅瑤麵前,在她麵前上下浮動,朝著來去的路又複返。
紅瑤摸了摸右手指,跟了上去,徹底走入黑暗中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
群妖直勾勾看著她,他們圍在石階下,直挺挺站著。
其實也沒走多久,不多時就看見溫柔的光出現在儘頭。
奉神眠站在一片星辰下,在他周圍寶樹華光,山巒疊翠,海水濤濤。就像是將千萬裡的風光,全部濃縮在一起。
他破開山巒,靜靜立著,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躲了?”
“我要見他,”紅瑤垂下眼眸不去看那張臉,“放他出來,我要見他。”
奉神眠低頭在她脖頸一聞,眼底隱晦透露著不悅,側臉冷漠冰冷隱隱散發殺氣,像頭潛伏的狼,“神的氣味,你見過神了。”
“鬼帝神荼,他救了我。”
奉神眠冷笑,“永居人間的神,與放逐無疑,他們自甘墮落,豈有辦法助你?”
紅瑤冷冷抬起頭,不甘示弱地瞪著。
奉神眠似乎被她的倔強逗笑了,抬手撫過她的發,“讖花,你可知我明知道讓晏九洲集齊身軀,你就會死,我為何還這麼做?”
他的手冰冷,整個人也沒有一絲熱度,就像一條蛇、不,他就是蛇。
吐出蛇信,冷漠打量麵前獵物。
“因為隻要是讖花,就都可以,留你一命,不過是你讖花一族的謊言,需要心甘情願。這世間最難的就是心甘情願,這世間最易的,就是情人之間的心甘情願。”
奉神眠就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紅瑤周圍,他的聲音如鬼魅一般蠱惑:“讖花,建木生,能救世間,也能平息人妖兩界大亂。什麼裂隙不裂隙的,在成仙麵前,不值一提。”
紅瑤平靜說出第二句話,“我要見晏九洲。”
奉神眠麵無表情,“冥頑不靈。”
然後閉上眼,再睜眼時,目光無奈又柔和。
晏九洲抬手就想敲她,手剛拿起,隨放下,“算了,這家夥也在身體裡,我可不想他碰到你。”
紅瑤毫不介意,張開雙臂笑中帶淚,“抱抱我。”
晏九洲萬般無奈化作歎息,彎腰抱了個滿懷,“小花妖,你會死的。”
“誰知道呢?”她左手放在晏九洲後背,右手慢慢靠近他的後頸,“我來救你啦,相公。”
極銀密鐵瞬間釋放,陰寒之氣衝破萬裡景色。
奉神眠按下晏九洲,他看著紅瑤,聲如寒冰:“螳臂擋車!”
黑鐵如荊棘一般將兩人緊緊包裹,紅色光芒在中間流動,隨著奉神眠掙紮越來越急,甚至開始向外擴張。
紅瑤不知何時暈了過去,她已經沒有力氣,任憑極銀密鐵刺入身體。
奉神眠忽然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立刻收斂妖元,平複心神。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空檔,就讓她捕捉到曾經謎團背後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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