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紛紛揚揚,籠罩大地!
摩肩崖外兩百丈,有一個隆起十數丈的小土坡,此刻已被白雪覆蓋成了一個白麵饅頭般的小雪坡!
雪坡西麵的山腳下,北府玄駒的兩匹烏錐神駒正百無聊賴地揚著蹄子噴著鼻息,周圍光禿稀疏的樹木上,係著其它幾匹坐騎!
雪地上幾行半尺深的腳印從山腳向雪坡上蜿蜒,光禿禿的雪坡上麵,並肩站了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白衣,身後斜斜背負著一柄雪白長槍,寒風吹掠衣袂飄蕩,直如出世的仙子!
男子身形魁梧高壯,身後背著一柄巨刃,左手的手臂上還套著一個黃銅巨盾!
這二人,正是陸零和牛大寶!
陸零俯瞰著麵前縱橫二百多丈的雪原,輕聲問道:“大寶,追風和鑿山兩支斥候小隊可都安排好了?”
牛大寶肅然點頭道:“追風四人在左,鑿山四人在右,我們三人先策馬鑿陣,等那一千府兵亂了陣腳,破風再燃放斥候訊號,到時兩支斥候小隊會在旁側殺出,和我們一起夾擊敵人!”
陸零點了點頭道:“對於兔牙和花朵他們來說,今日的這塊磨刀石的確很不錯!”
牛大寶很是認同:“隻有在實戰中才能鍛煉出他們之間的默契,就像我們當年一樣!”
“我們當年麼?”陸零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稍稍有些遊離,回過神來後淡淡地道,“你和破風要看好他們,可彆在這一戰中糊裡糊塗丟了性命,不值當!”
牛大寶愣了一下,點頭道:“放心吧,老大,我和破風都懂的!”
陸零抬首往摩肩崖的出口看去:“破風應該也快出來了,等他回來,先看看那一千府兵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盞茶過後。
有一匹輕騎從遠處的摩肩崖疾馳而出,穿過麵前一整片細雪紛飛的雪原後,很快繞到了二人所在的雪坡背麵!
身負鯨骨弓的厲弦翻身下馬衝上雪坡,站到了陸零的另一邊,輕輕喘著氣道:“老大,我回來了!”
陸零問道:“辛苦了,現在什麼情況?”
“坍塌的地方就快被他們打通了,最遲半個時辰,那一千府兵就會從摩肩崖出來!”
“我悄悄摸近去看了看,那一千府兵幾乎全是步兵,隻有為首的二十餘個騎著馬!”
厲弦想了想,補充道:“裡麵隻有弓箭手沒有輕弩手,弓箭手的人數約莫有二百來人!”
“領頭的,是一個肥得像豬一樣的圓臉將軍,身邊帶著兩名副將!
“在我看來,他們隻是人數稍微多了一點,跟正規軍隊相比戰力完全不值一提,很弱!”
“那就好!”陸零嘴角輕輕翹了起來,點頭道,“待會我和大寶主攻,你在後頭策應,你的鐵珠優先招呼對方的弓箭手!”
“老大放心,那些弓箭手就包在我身上了!”厲弦拍了拍腰間的皮囊,裡麵滿袋的鐵珠沙沙作響,“我還有三四百的鐵珠,已經足夠了!”
“好,準備鑿陣!”
半個時辰不到,一支歪歪扭扭的千人軍隊從摩肩崖裡緩緩走了出來,裡麵不少人的盔甲上都沾了泥巴,神情也是疲憊不堪!
策馬走在最前頭是三騎,中間一人體型尤其出眾,圓腦袋圓臉圓身,體重至少超過了兩百斤,像頭大肥豬一般重重壓在馬背上!
隻是他的左臉不知怎的紅腫了一大片,還有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他身下的坐騎不停噴出厚重的鼻息,四條馬腿被壓得微微顫抖,顯然辛苦至極!
大肥豬胖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身上穿著特製的盔甲,腰間挎了一把彎刀,出了摩肩崖便罵罵咧咧地道:“都是你們這群廢物,害得本將軍在這見鬼的摩肩崖裡麵挨了好幾天的凍!”
“將軍罵得對,都是屬下們辦事不力!”大肥豬左邊那個長著一對鬥雞眼的副將唯唯諾諾地道,“還好,將士們辛苦挖了幾天,總算還是出來了!”
大肥豬哼哼道:“你們大爺的,我西門飛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早知道我就不跟姐夫爭著跑這趟差事了,可累死本將軍了!”
“那個什麼狗屁風雪關,關外冰天雪地的,鳥兒飛過都得繃緊屁股不肯拉泡屎的,一年到頭進出關的加起來都不曉得有沒有一百人,我都不明白皇帝哥哥為何還要加派人手去守關,這不是把本將軍折騰壞了嘛!”
“將軍慎言!”右邊另一個瘦得皮包骨的副將掩著嘴巴乾咳了兩下,小聲勸誡道,“可不好這般調侃皇帝陛下!”
大肥豬西門飛星臉色一寒,伸手拿著馬鞭陸續指了指周圍的兵士,沉聲問道:“你你你,還有你你你,有聽見本將軍方才說了什麼嗎?”
“沒有沒有!”周圍的兵士拚命搖頭道,“小人方才聽得真真的,大將軍方才啥也沒說!”
“對對對,大將軍絕對沒有調侃皇帝陛下,我也聽得真真的!”
西門飛星得意地道:“告訴你們,我西門飛星有福星高照,你們跟著本將軍以後肯定前途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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