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夷城的這一場冬雨,整整連續下了一夜,到次日淩晨,大街小巷的積雪都被雨水化儘!
被寒冷的雨水洗刷一晚後,整座天夷城似乎讓人耳目一新!
卯時剛過了一半,洛府的馬車便出現在了天夷城最東邊的天壽山腳下,從山門順著漢白玉石階往上看去,半山腰的扶搖宮紅牆金瓦綠樹成蔭飛簷走獸,很是氣派森然!
馬小刀把車廂簾子掀開了一條縫隙,默默打量著半山腰上的仙氣渺渺的宮厥,忍不住低聲讚了一句:“好一座扶搖宮!”
洛懷嶽盤腿坐在車廂的另一頭,淡淡地道:“三十年前東方烈奪得帝位,一個名叫扶搖子的老道人也出了不少力,後來東烈帝便為他修了這座扶搖宮!”
“扶搖子老道士到現在已經八十八歲了,還在扶搖宮裡活得好好的,雖然平時深居簡出,在東夷王朝卻是功崇德钜,連西門玉韻那個老妖婦對他也是推崇備至,前些年不但經常往天壽山跑,還把東夷王朝每年的春秋兩祭都交給了扶搖子和扶搖宮操持!”
馬小刀眯著眼睛露出古怪一笑:“聽坊間傳聞,那老妖婦在後宮秘密養了不少麵首,難不成她與那扶搖子……”
洛懷嶽愣了一下,搖頭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真有那等齷齪事,知道的人怕是都給滅了口!”
“難不成,刀官也想在這事上也做做文章?”
馬小刀搖了搖頭道:“不能打草驚蛇,得先保證春祭能順利舉行!”
洛懷嶽點頭道:“也是,這事若是捅破了天,春祭一事估計就得泡湯,老妖婦不出宮,我們的計劃也得黃了!”
馬小刀放下車簾,問道:“那個扶搖子,會不會也是個高手?”
洛懷嶽回答道:“不清楚,好像從來沒有人見他出過手!”
馬小刀又問:“老妖婦身邊呢,有沒有其他的高手?”
洛懷嶽肅然道:“據我所知,她身邊倒是經常跟著兩個有些修為的老宦官,但具體是什麼境界也是不知!”
馬小刀皺眉想了一會,然後眉頭很快舒展開來:“我需要扶搖宮的建造圖紙和天壽山周圍的地形圖!”
洛懷嶽思索了片刻,咬牙道:“這事我來辦,入夜之前派人送到梧桐酒坊!”
“好!”馬小刀點了點頭,“那另外我拜托洛爺那事……”
洛懷嶽回答道:“都打點好了,刀官是要現在過去?”
馬小刀點頭道:“對!”
“好!”洛懷嶽伸手敲了敲車廂前麵,“城北義莊!”
趕車的來福應了一聲:“是,家主!”
馬車很快調轉車頭離開了天壽山腳下,然後穿街過巷駛向天夷城北!
同時,山腳各處裝扮成普通百姓的幾個身影也悄悄撤離!
馬車一下一下輕輕晃蕩著,馬小刀靠著車廂而坐,看著洛懷嶽淡淡笑道:“對了,還沒謝過洛爺和嫂子!”
“哦?”洛懷嶽不動聲色問道,“所為何事?”
馬小刀不客氣直接點破道:“東方六合能同意和我們結盟,相信昨天你們夫婦二人在恭王府中也費了不少唇舌!”
洛懷嶽也不否認,點頭道:“我們洛家既然能與刀官坐到同一條船上,當然也得做些事情!”
“更何況,這裡麵畢竟也有我洛家的圖謀!”
馬小刀點點頭,後腦勺靠在車廂上笑道:“洛爺,準備好做東夷最權勢醺天的皇親國戚了嗎?”
洛懷嶽愣了一下,眼眸中隱隱有光芒閃爍,嘴上卻謙虛地道:“刀官就這般有信心能贏?”
馬小緩緩閉上雙眼,嘿嘿笑道:“洛爺不也正是有了這個信心,所以才上的船!”
洛懷嶽臉上露出燦爛一笑,坐在車廂裡對著馬小刀恭敬揖了一禮道:“那就承刀官吉言了!”
“刀官放心,我洛懷嶽出身天奉,隻要洛家在東夷朝堂能說得上話,就永遠不會背刺天奉與刀官!”
馬小刀點了點頭,輕輕道:“有洛爺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終於到達了城北義莊!
此義莊坐落在另一座名叫葬山的山腳下,是一個被荒廢掉的村子,也是整個天夷城陰氣最重的所在,背後隸屬東夷粘杆處,裡麵放置的都是東夷城中無人認領又或是在大案要案中死亡的屍骸!
仵作加上看守的控蟲師加起來隻有四五人,屍骸在送到義莊之前,一般在出事現場就已經被查驗過,所以此地的守衛並不森嚴!
馬車在村口的小樹林裡停了下來,馬小刀隨洛懷嶽下車後走出小樹林,直接進了廢村!
“仵作的小學徒是我洛家的人,今天恰好那幾個控蟲師請了老仵作喝酒去了,我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洛懷嶽邊走邊道。
馬小刀點頭道:“用不了那麼久,一會就好!”
洛懷嶽扭頭看著馬小刀,疑惑地道:“刀官來這裡是為了……”
馬小刀解釋道:“隻是過來確認一件小事!”
二人很快便到了廢村的中心,一座白牆黑瓦模樣破敗的莊子出現在馬小刀的麵前,門口掛著一對寫著黑色‘奠’字的白紙大燈籠,門楣上掛著一塊半黑的匾額,上麵寫著四個慘白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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