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十三年,大年初六。
天奉城皇宮,君臣議政的天和殿裡麵新年新氣象,爭吵聲不絕於耳,火藥味比往常更加濃烈!
金光燦燦的雕龍寶座上麵空蕩無人,在寶座下的左側,司禮監掌印馮驥閉著雙眸悄然而立!
寶座下右側的玉石台階上,禮部尚書兼太子太傅徐塵雙手攏袖巋然不動。
“徐老,馮公公,陛下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上朝了,到底出什麼事了?”工部尚書圖玉秋這回炸毛炸得更厲害了,“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馮公公沒有睜眼,徐塵也仍是一動不動!
“好好好,你二人都不肯說是吧?”圖玉秋向著玉石台階上的徐塵逼近兩步,噴著唾沫義憤填膺質問道,“大先生呢,把大先生請出來!”
徐塵終於開了口,淡淡地道:“圖老,大先生如今不在宮裡!”
圖玉秋愣了一下,神色更怒了:“那你們就把太子殿下請出來,太子殿總該在宮裡了吧?”
徐塵卻再次緘口不言。
圖玉秋氣憤地伸出右手食指,顫抖地點著徐塵和馮驥,憤然道:“已經整整兩個月了,兩位就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今日無論如何,你們都必須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
“沒錯,今日我等一定要見到陛下!”旁邊另外一個肱骨老臣一臉怒容附和道,“徐塵啊徐塵,馮驥啊馮驥,你們倆這是隻手遮天啊,莫非真想謀反不成?”
“不錯,哪有皇帝兩個月不上朝的,真是太離譜了!”
“徐老兒快如實交代,陛下是不是給你們軟禁了?”另外一個老臣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好啊,你們真是膽生毛啊,竟然敢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要命了不成?”
徐塵神色平靜,開口淡淡地道:“周老,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徐塵此心可昭日月!”
圖玉秋“啪”地一下把手中象牙笏板砸了個粉碎,破口大叫道:“你徐老兒昭個屁的日月,真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今日無論如何,我們就是要見到陛下!”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趕緊把陛下請出來!”
“請不出陛下,咱們就跪死在這殿上!”
“太子殿下到!”劍拔弩張之際,天和殿門口突然傳來了小太監的喊聲。
“太子來了?”
“殿下來了,殿下終於來了!”
“太好了!”
“諸位,徐老兒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咱們問太子殿下去!”
身穿四爪蟒袍的朱諾諾腰間掛著黃金短刀,手摁著刀柄麵無表情地走入了大殿!
兩旁文武百官同時轉身側目看向了太子殿下!
朱諾諾走上白玉台階,到了那張龍椅麵前後緩緩轉身,眼神淩厲地掃視著文武百官,冷聲道:“這是議政的天和殿,不是菜市場,諸位大人在吵什麼?”
“這兩個月,就算父王沒有上朝,天奉的事務仍能有條不紊陸續推進,諸位大人又在慌什麼?”
圖玉秋紅著眼爭辯道:“殿下,皇帝上朝處理政務,本就天經地義!”
“父王不在,還有我監國,還有太傅跟大先生!”朱諾諾低頭俯視著圖玉秋,冷冷道,“難不成圖尚書覺得我們三人加在一起都勝任不了這監國的職責?”
圖玉秋臉色霎白,拱手道:“殿下明察,老臣絕無此意!”
朱諾諾冷笑道:“護國大將軍夏侯相宜和一眾將士,以及度望府北府一眾斥候同袍舍生忘死力克東夷三十萬大軍守住了封夷關,你們不討論?”
“撫東大將軍馬小刀攜兩支斥候小隊冒死深入敵後直搗東夷王朝都城,讓東夷易主換了新天,你們不討論?”
“馬小刀與霍震環、孫勝兩位將軍率領十五萬天奉龍騎在東夷境內大敗二十萬凶獸兵團,你們不討論?”
“天奉與東夷新帝締結百年太平盟約,你們也不討論?”
“這樁樁件件的王朝大事你們都不討論,卻在這裡爭著吵著陛下有沒有上朝?”朱諾諾冷笑一聲道,“你們就是這般做我天奉王朝中流砥柱的?”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朱諾諾著急坐這龍椅,所以害了自己的父王謀朝篡位了?”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殿下慎言,微臣絕無此意!”
“臣等絕無此意!”
包括工部尚書圖玉秋、吏部尚書周意、刑部尚書馮敬在內的一眾文武百官齊齊被這句話嚇得跪倒在大殿上,一個個身軀顫抖噤若寒蟬!
朱諾諾歎了一口氣,許久之後才冷聲道:“你們這些重臣啊,個個都一把年紀了,竟還乾出這種本末倒置的事,真是可笑!”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朱諾諾本就是天奉王朝最名正言順的太子,本殿下還奉我父王的命令監著國,傳國玉璽此刻就在本殿下的手上!”
“本殿下還用得著多此一舉謀害自己的父王奪這帝位?”
圖玉秋老淚縱橫,五體投地趴在地上顫聲道:“殿下,臣等隻想知道陛下是否安康周全!”
“行,本殿下成全你們!”朱諾諾點了點頭,一字一字道,“圖尚書,父王在兩月前就因病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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