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天的早上,李煜坐在梁博峻的車裡,看著行駛在前方的康明澤的車輛,心中還是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也在心裡為梁博峻鼓勁,並且默默地說著“博峻,你要堅強!”即使他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能輕易地說放棄,可是淚水還是在他的眼眶裡打轉。
梁博峻開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經過了一段精神高度集中的開車以後,又思考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此時,他最擔心手術是否能夠順利完成,更害怕去接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也尋思著“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必須保持冷靜,全力以赴地與家人共度這個難關。”在感到心力憔悴的時候,將車開進了沿途的服務區稍作了休息,便把車交給了李煜駕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臨近十一點鐘的時候,李煜開車跟著康明澤的車下了高速。梁博峻也立即拿起了手機,按下了康明澤的手機號碼,撥通了康明澤的電話,話音輕慢地說著“明澤,我們還是先去醫院辦完事,再去你那邊吧!”把他的決定告訴了康明澤。康明澤沉默了一會兒,話音微揚地說著"博峻,還是讓我陪你們一起去吧!現在開始,其他的話,我們都不要多說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改變了原來的路線,朝著醫院的方向駛去。
李煜轉頭看了看梁博峻,話音平和地說著"實在不行,你還是稍微休息一下吧!前天你喝多了,昨天又出差,你也基本沒有休息,還是靠在座椅上稍休息一會吧!"此刻能夠感受到梁博峻內心的煎熬,也想幫他分擔一些壓力。梁博峻也非常感激地點了點頭,並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也隻有保持清醒的頭腦,才能更好地應對他接下來要麵對的問題。他也淡然地笑著說“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時間也挺緊張的,我們還得儘快地處理好來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呢!”強打著精神,也沉了沉氣,已經不想繼續想沒有把握的事情。
李煜接受了他的提議,還是接著說著“不管怎麼說,這回我們要見的醫生,也算是最具有權威性的專家了。他不但與海內外醫學研究學者有相互交流的經驗,而且發表的學術論文在國際上也具有一定地知名度。”本想繼續說下去,但又覺得說了也無濟於事,因為他也接受了梁博峻說的最壞的打算。
梁博峻不能接受事實的真相,話音略沉地說著“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希望破滅。隻要還有一點希望,我們就要去追尋,也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不感到過份地悲傷。”說著已是心痛難忍,而且淚水又湧上了眼眶。
李煜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地說著“博峻,你還是靠在座椅上休息一會吧!”看到這座城市居然沒有一點落雪的痕跡。梁博峻苦笑著說“難道最權威的大夫,還會被我這雙火眼金睛嚇到麼?”實在不知道怎麼緩解這種緊張地情緒,隻能說著並不怎麼好笑的話語。
隨後,梁博峻看著李煜笑一笑,然後轉頭看向了車窗外。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轉頭看著李煜,認真地說著“如果哪一天,我們能夠不再將所有地事情都壓在心底,而是願意讓眉頭舒展一些,多承擔一些責任,那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吧!如果我們能夠理解彼此所經曆的一切,能夠走進那些事情當中去,我們的壓力或許還會得到緩解,那麼我們也沒有白當一回彼此的朋友呀!”覺得與生死有關的事情總是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他們表麵上保持了冷靜,但是內心卻在不斷地掙紮。而且,這種感覺讓人難以承受,即使是再堅強的人,也無法長期忍受這種情感的壓抑。
李煜聽他說著真心話,勸慰地說著“你不要多想了,你說的本來就是件很明白的事情,我們也都會遇到,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們來的目的是一個需要醫,一方要求醫者達到目的,麵對的是對這件事情心存希望的人,也有對這件事情完全不抱樂觀態度的人。我們和他們缺一方不可,少一方又不行,因此我們也沒必要把這些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去經過那麼複雜地分析再說了。再怎麼說,我們也隻是普通的人,你說的和我想的沒多大差彆,你讓我聽了還覺得我有多偉大呢!再者說了,如果我的想法說了達不成,我還哪有臉去說呢!你這麼一說,我的內心對外界有了抵觸,都覺得不能協調地思索問題了呢!”嘴角輕輕上揚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被動地情緒並沒有放過他,使得他頻繁地眨動著雙眼,試圖著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他也考慮到了,梁博峻麵對的不是兒女情長的問題,卻都必須得麵對現實的堅持去做,而且無論內心多麼痛苦,都不能在家人的跟前表現出來。
梁博峻感到類似的問題充滿了自嘲一般,也看著他坐的車子跟隨在康明澤的車後,朝著醫院的入口駛去。由於車子開到了醫院附近,進出的車輛比較多,李煜開車行進的速度明顯地減慢,甚至可以用龜速來形容。雖然梁博峻為接下來的事情感到緊張,但是卻讓身體放鬆的倚在了座椅背上。他看著乘坐的車子已經進入了醫院,可是卻不得不聽從醫院執勤人員的指揮,看著前麵的車子都停了下來,也保持車距的停了下來。梁博峻看到前麵有一長排的車輛,說著“我還是下車透透氣吧!”索性直接推開了車門,邁步從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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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峻下車以後,隨手關好了車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力地伸展了幾下身體,也想活動一下久坐的身體。他的動作引起了李煜的注意,也令李煜感歎著"這才是真正的梁博峻啊!這幾年下來,他似乎變得更加深沉了。當然,這種深沉或許更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種過度的老成和穩重。"
看到前麵的車子依然緩慢前行,也開動了車子,緊緊地跟隨著前麵的車輛,駛入了醫院的停車區。
梁博峻借著他們停車的時間,問詢了走在附近的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也得知了他們要找的醫生所在的醫療病區。他看著不遠處的門診樓,也看到李煜跟在康明澤的車後麵,開進了一個空的停車位。他向前走了幾步,尋思著“我還是在這邊等等他們吧!”來到了他們停車地方的前麵,等待著他們。
李煜和康明澤停好了車,向著梁博峻揮了揮手,也一起朝著梁博峻走了過來。康明澤走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按出了一個熟悉的手機號碼,撥打了要找的那位醫生的電話。他對著手機輕聲地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掛斷了電話。他默默地思考著事情,向前走了一段路,話音微揚地說著“博峻,走吧!他們已經在等我們了!”這才意識到還沒有和梁博峻打招呼,說完還是看著梁博峻,尋思著“既然我們都已經來了,總不能隻在門外聽個結果就算了,也不再心存任何希望了吧!”悶悶地歎了口氣,然後抬起雙手拍了拍康梁博峻的胳膊,鼓勵地眼神看著梁博峻,輕聲地說著“走吧!”隨後,他甩開了大步,向前麵的住院區走去。
他們剛剛走進一病區,迎麵就有一位笑容滿麵的醫生話音微揚地說著“明澤,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呢?”向他們走來。康明澤的臉上也露出了親切的笑容,而且伸出手迎了上去,熱情而又客氣地說著“周主任,好久不見了啊!這次一見麵,可是要麻煩到您的!”兩人客氣地握著手,也都側身看向了李煜和梁博峻。
李煜看了看周振龍,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並微笑地站住了腳步。梁博峻則走到了周振龍的跟前,誠懇地說著“周哥,您好!我們特意趕來這裡,就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可以引薦幾位專家給我們認識。”兩人久久地握著手,把無需言表的那些話語,還有心情還是都意向地表示了出來。
周振龍感到他情緒穩定了下來,才稍微用力地握著梁博峻的手,話音柔和地說著“其實咱們的心情都差不多,你就不要和我這個做哥的客氣了!”看了看康明澤和李煜,話音微揚地說著“明澤,我們還是不要站在這裡聊了,走吧!”才鬆開了梁博峻的手,和他們一起朝著病區內走去。
他們開始都默默地走著,每個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覺得這趟同行都背負了沉重地負擔。周振龍走出了幾步,才話音輕慢地說著“明澤,我已經將你們所說的情況,與其他幾位臨床的專家進行了溝通。經過大家仔細地分析研究,還有目前病患出現的一些臨床症狀,我們還是不讚成患者接受手術移植器官的治療方式。至於具體的原因,你們稍後可以親自聽取一下專家們的意見。至於大家會有什麼建議給你們,你們到時候再根據建議做決定吧!”小心翼翼地注意了說話會有的措辭,生怕說得過於直接,終究會讓病患家屬難以承受。
梁博峻間接地聽到了這個消息,心還是猛地一沉,也考慮著“難道還會有更好地治療手段麼?”反而覺得邁出的腳步變得沉重起來,好像每一步都需要用儘全身地力氣。李煜暗自思索著“周主任的第一句話就明確地表明了結果,但後麵的話卻又像是在給患者和家人留一線希望,以便他們能夠更好地接受現實。”然而,他也早就懂得了作為一名醫生,經過了長期地接觸患者和患者家屬,他們說話是不會直接流露出讓人感到絕望或痛苦的情緒,以免加大影響患者及患者家屬的心理狀態。
他們聽了周振龍的話,都默默地思考了話中的含義,也靜靜地沒有發表言論的跟隨著他,走進了一間專家醫療室。此時,這間醫療室內彌漫著緊張而嚴肅的氣氛,而且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凝重地神情,為了進一步地向醫學專家了解這種病情的發展趨勢,和會得到怎麼救治的最佳醫療決策。
周振龍看著一位神采奕奕的醫生,話音柔和地說著“白老師,這幾位就是我和您說的那位患者的親屬,他們今天來了解一下情況,也為上次提到的建議,提前做好準備了。”很恭敬地站到了一旁,話音輕慢地說著“明澤,這位是白主任,也是我研究臨床醫學的導師。”才把白懷修介紹給了來的幾位。
白懷修靜靜地周振龍說完了話,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幾個年輕人,話音溫和地說著“你們哪位是患者的直係親屬呀?”並抬手示意聽到他問話,還有對應的病患的親屬坐下來說話。梁博峻這才走前了一步,沉聲地說著“白主任,我們沒有任何好的辦法,您總該有個有效救治患者的方案吧?”很謙遜有禮地躬了躬身,也希望說完話和起身的時候,就能夠聽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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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懷修眼神柔和地看著梁博峻,話音輕慢地問著“年輕人,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呀?”還是示意梁博峻坐到跟前的座椅上,再回答他的問題。梁博峻還是客氣地坐到了那把座椅上,沉聲地說著“我是患者的侄子。”如實地回答了白懷修的問題。白懷修抬頭看了看同來的幾位陌生的年輕人,神情嚴肅地說著“作為醫生,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所以我不會在患者和家屬麵前隱瞞任何救治的意見。我也看到了這位病人的診斷結果,根據我看到的病曆檢查結果而言,還是讓我覺得很遺憾,因為目前沒有完全治愈的可能了。不過,如果病患的家人願意讓病人帶著希望度過餘生,我說的也是我們所能的最好,也是最後的保守或非保守的治療方法。具體怎麼做,還得看你和你的家人的決定。”看到梁博峻麵色蒼白如紙,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惋惜和無奈,而且一字一句地說著“在病患的這個年齡段,出現如此嚴重的病情,恐怕是發現得太遲了,病情已然進入了惡化的階段了。”也毫沒保留的說著“這樣的病例,其實並不罕見,甚至還有些患者在童年時期,就已患上了這種疾病。有些患者能夠勉強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命,但也有些可能會稍微長一些。然而,至今我國尚未有治愈成功的案例。即便我們醫院在近期完成的那例器官移植手術,也僅僅讓患者維持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出現了嚴重的術後反應。如今,患者的身體承受著巨大地排異反應,可得到的最終的診斷結果,他的生命也隻能取決於他本身能堅持多久。他需要經曆的與命運做抵抗的這個過程,便是他的生命得以延續的關鍵時段。”說到這裡,他的話音微微顫抖,也為生命的脆弱與無常,時刻地保持了敬畏之心。
此時,他隻想讓眼前這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麵對現實,也放過所有病患的親屬為仁愛之心付出的代價,也想梁博峻不要再盲目地相信和接受任何人的錯誤指引,給出他讓大家都覺得命運也有寬容心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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