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天色蒙蒙亮,趙斌就收拾利索,準備啟程去往東京汴梁城,趙斌母親自然又是一番痛哭流涕,拉著趙斌的手久久不肯放開。這時趙安說道“夫人啊,好男兒誌在四方,兒子每日在家媳婦不也找不到嘛,你放他離家闖蕩一番,沒準就帶著媳婦回來了。”趙斌為了順利離家,也是連連點頭,趙夫人聞言這才放過自己兒子。
幾人說話間,卻見福伯從一旁牽來一輛馬車,車上堆滿了禮品,趙安說道“你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久,索性你先行去湯陰縣探望一番,再去東京。這裡是兩份禮品,一份是為你姑父姑母準備的,另一份是給姚夫人準備的,另外還有些安胎的藥材。至於馬車你要是嫌麻煩就先留在你姑父呢。”趙斌心下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趕去開封時間應該還是充足,於是點點頭,接過馬鞭,側坐在車轅上,也不再遲疑唯恐自己母親再哭,一揚鞭子,馬車上路。
來到湯陰縣,趙斌稍一打聽,就尋到了嶽飛和自己的姑父家,原來這幾家人為了日後方便,索性將宅院和嶽家修在了一起。嶽飛家對麵是張顯一家的大院,張顯家旁是湯懷家,嶽飛家左邊旁邊是王明家、右邊是牛皋家。這幾家都是家資豐盈,因此宅院都格外寬大,李縣令又為了幾人練武方便,專門圈出了一片空地,當做教場。可以說這五家占地已經不次於一些小村莊了,故此如今附近人都稱呼這裡為嶽家莊。
趙斌先去自己姑父家探望一番,問了問嶽飛、王貴的近況,又找王明借了幾個家丁挑著給嶽飛一家的禮品前去見見自己的義母姚老夫人,見麵自然又是一番寒暄,更是專門拜見了自己的嫂子李氏,送上福伯專門準備的安胎藥材。
這一番拜訪下來,趙斌才終於弄清自己義兄赴京趕考的前因後果。
原來就在趙斌下山那天,嶽飛正在書房讀書,卻有家丁進來通報,言說知州劉世光來到了湯陰縣,派人來喊自己前去縣衙一道飲酒。嶽飛聞言不敢怠慢,忙牽出皎雪驄翻身上馬趕奔縣衙。來到縣衙花廳卻見酒宴已經擺下,嶽飛趕忙施禮“怎敢勞煩嶽丈和大人等候學生啊。”
劉世光擺擺手說道“這頓酒宴乃是為鵬舉餞行,本官和李大人等等無妨。”嶽飛聞言卻是一愣“不知大人這餞行這話卻是從何而來啊?”這時一旁的李春說道“賢婿啊,先來入席,咱們邊吃邊談。”嶽飛趕忙入座。三人邊吃邊喝邊聊,談話間嶽飛也知道了這次武科舉之事,心下也是頗為激動,恨不得立馬告辭就回家收拾行囊。
酒至半酣,劉世光突然神色一正,將手一揮對伺候的衙役們說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吧,把門關好。”嶽飛心知劉世光這是有事托付,趕忙起身親自去將門關好,還專門四下看了看,防止有人偷聽。二次回到席間,卻見劉世光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嶽飛說道“本官早年間和那老帥宗澤有一番交情,如今他正在京中任職,我這裡有書信一封,你拿去找他,有困難時他自然會助你。”嶽飛趕忙雙手接過,貼身放好。
隨後三人自然又是一番熱鬨,酒宴散去嶽飛這才趕回家中。剛一進家就命家中小廝去附近幾家,將弟兄幾人請來,說了赴京趕考一事,幾小自然是激動不已,各自回家收拾行李,次日天明幾人在嶽家莊門前碰頭,趕奔東京。也正是因為如此,嶽飛才錯過了自己義弟的成人禮。
趙斌弄清這些更是不敢怠慢,算算時間,嶽飛幾人已經走了五天了,騎得又是寶馬良駒,如今恐怕都到汴梁城了。心知嶽飛在汴梁城內熱鬨事是一件接著一件,趙斌唯恐錯過,趕忙起身向自己義母和嫂子施禮告辭,連午飯也顧不上吃。
趙斌出了嶽家莊,辨明方向,直奔汴梁就走,僅一個白天,趙斌就行出七八十裡,來到了太行山下。見日頭偏西,天色將黑,趙斌也減慢速度,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借宿的地方。正在四處尋找,卻聽得遠處轟隆隆之聲不斷,仔細聽去,卻是大隊馬隊奔跑發出的聲音。趙斌卻是一愣“這附近也沒有戰事,哪來如此規模的馬隊。”當下定睛看去。
隻見前麵山口處,衝出一隊人馬,足有千人,衣著雜亂,為首一人手拎一柄方天畫戟,也正好看到趙斌,當下將大戟舉過頭頂一搖,向著趙斌一指,這千餘馬隊奔著趙斌就衝來。趙斌見這些人衣著打扮,心下明白,原來是一夥草寇,也不在意,見為首之人竟然還向自己衝來,當下站穩身形,翻手從後背抽出鹿角雙刀。
那帶隊之人見趙斌非但不怕,還拿出兵器,當下催馬就向趙斌撞來,要是尋常人物躲不開這匹馬,那後麵馬隊一過隻怕立時變為肉泥。趙斌卻是不慌不忙,暗自運氣。
那為首之人剛到趙斌麵前,趙斌隨之一動,整個人好像風中飄絮,轉眼間輕飄飄的落在那人身後,站在馬屁股上,緩緩將鹿角刀搭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為首這人還未發現,正在四下尋找應該被自己馬撞飛的那人,卻忽然感覺身後氣氛不對,忙撥轉馬頭,看向自己帶下山的一千嘍囉,卻見這千人已然嚇傻了,在他們眼中,趙斌好似神仙中人,刹那間就飛到自家老大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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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聲“鬼啊!二當家被鬼抓了。”當下這一千人四散奔逃,隻是一眨眼,場中隻剩下兩人一馬。那為首之人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微微一抬頭,正和自己身後的趙斌四目相對。這人咽了口唾沫,強打精神說道“我,我,我是太行山王善大王手下二寨主鄧成,不管你是人是鬼,速速放我回去,不然我大哥殺將下來,要你立時殞命。”趙斌聽他報名,這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王善一夥,按前世書中所寫,正是此人勾結小梁王造反,號稱有十萬兵馬,約定是裡應外合,要奪取大宋江山。隻可惜這小梁王被我大哥一槍殺死,他在汴梁沒了內應,最後被宗澤剿滅。”想到此處,趙斌心下微微一動“老爹言說,我家和大宋皇室有仇,既然如此,我何不收複這路人馬,當作後援。”想到此處,趙斌揮手將鄧成打暈,一把推到馬下,自己騎了鄧成的戰馬,拎起他的方天畫戟。
在手中比劃兩下,卻是麵露不屑,看著一邊昏迷的鄧成說道“原來是個銀樣臘槍頭,我當什麼猛將,這戟未免太輕了吧。”
說完這話,就聽得耳邊三聲炮響,山口衝出一隊人馬,約莫五千人,為首一人騎一匹黑馬,手中提一把金刀,身後一杆大旗,上繡“太行山金頂大王”。正是剛才鄧奇口中的王善,這王善看見一黑袍少年正騎在自己二弟的馬上,手中拿著自己二弟的方天畫戟,自己二弟生死不知,倒在一旁,當先大刀一擺,指向趙斌“呔,那娃娃,有道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不曾劫你,你為何傷我二弟。”
趙斌一揮大戟“怎麼沒有,方才這人可是騎馬要撞死我,若非我武藝高強,恐怕現在已經是一灘肉泥了。”王善聞言,微微一愣,瞪了一眼身邊的嘍囉,又抱拳拱手說道“這卻是我弟弟的錯了,不如少俠將這混賬還給王某,王某讓他給少俠磕頭賠罪。”
趙斌微微一沉吟,說道“不如王寨主和我比鬥一番,要是我輸了,那也不用鄧成賠罪,趙某抱頭滾出太行山,從此對你王寨主是退避三舍。可要是僥幸贏了,那小可卻是想試試這太行山頭把金交椅的滋味,這十萬人馬,以後就要姓趙了。”
王善聞言卻是大怒“好娃娃,竟敢戲耍你家爺爺。”說罷催馬輪刀奔趙斌就砍,趙斌也不遲疑,手中大戟輪開,和王善站在一處,因為想要收複此人,趙斌隻用了五成能力,想要伺機活擒了王善,一時間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說話間四十回合過去,天色越來越晚。正是此時,兩馬一錯蹬,趙斌見機會來了,左手抽出後背銅鐧,一下砸在王善後背,僅僅用了三成力,就砸的王善抱鞍吐血扔了金刀,趙斌將馬一帶,來到王善馬後,背好銅鐧空出左手,伸手抓住王善的腰帶,抬起腳踹向王善戰馬的屁股,單膀一用力就將王善拎了起來,擔在自己馬背上。
這一眾嘍囉見自己大王被人家走馬活擒,當下一陣動亂,這時有小頭目喊道“雙拳難敵四手,大家一起衝,救回大當家啊。”這五千人也是一定,一起向趙斌湧來,趙斌也渾然不懼,不管馬背上趴著的王善,揮起大戟就衝向這五千人,真好似虎入羊群,殺了個人頭滾滾,隻一個來回的衝鋒,這五千嘍囉就扔下幾百具屍首。其餘的哪還敢戰,紛紛向上山潰逃。趙斌也不忙著追趕,馬上帶著王善,催馬跟隊伍之後,慢慢向金頂而去,剛走過一個山口,卻見眼前列出一隊軍陣,當先一人手中提一柄銀槍。
趙斌卻是哈哈一笑“我原以為你們隻是一幫草寇土匪,不曾想還有人能知軍陣啊。”馬背上的王善也掙紮著微微抬頭,看見來人,不由得大聲喊道“軍師,你不是此人對手,速速退回山上,據險而守啊。”那人聽聞,也是一愣,當下,催馬上前,抱拳拱手說道“這位少俠,有話好說,不知可否先放了我們寨主。”趙斌問道“你又是何人?能做得了主嗎?”那人說道“小可是這寨中軍師,名喚田奇。”
趙斌點點頭說道“此事說來簡單,我方才和咱們王大寨主打了個賭。如今他輸了,按理說這寨主之位如今是我的了,我怕王首領反悔,這才親自帶他上山。”田奇略一沉吟,說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咱們一道去大寨敘話?”趙斌微微一笑“怕你不成,頭前帶路。”當下一眾人等回了太行山中的匪寨。
眾人坐定,王善被嘍囉攙扶到頭把交椅之上,剛坐下王善又咳出一口鮮血“少俠一身錦衣華服,又有如此手段,何苦為難小寨?難道也看上這沒本的買賣了?”
趙斌說道“怎麼?王寨主前些日子還敢和梁王謀奪大事,今日就隻是沒本的買賣了?”這一言說出,卻嚇得王善和田奇後背一涼。心下想到“這少年好靈的消息,此事絕密他竟然也知道”。卻不知趙斌也隻是依托前世評書在詐他們,見二人神色大變,不由得心神一定,知道自己押對了。當下繼續說道“那小梁王此次進京必死無疑,你們還不如跟著本少爺,日後未嘗沒有一場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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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和田奇對視一眼,田奇說道“既然公子有如此把握,咱們不如就以梁王生死再立一個賭局,若是梁王身死,那我等合寨上下十萬人從此唯公子您馬首是瞻。要是梁王沒死還奪了狀元,那我們說不得要找公子報今日一鐧之仇。”趙斌點點頭“既然我敢有此言,那梁王必死,你我三人今日擊掌為誓。”說罷起身伸出右手,王善田奇二人也上前來,三人手掌拍在一處。
田奇當下命人排擺酒宴,趙斌這一日奔勞,又是一番大戰,當下也不客氣,一頓大吃大喝,田奇不由得問道“公子難道不怕這菜中有毒?”趙斌端起杯喝了口酒說道“你是聰明人,殺我容易,可是我身後的勢力是你二人能對付的?”田奇哈哈哈一笑“公子真是個妙人啊,來來來,放心吃喝,明日我送你下山。”當下也算是賓主儘歡,一夜無話,次日天明田奇和鄧成送趙斌下山,這一路上鄧成幾乎將趙斌奉為神仙中人。
下了太行山,趙斌運起身法,繼續趕奔汴梁。
這邊王善卻是出了事,送走趙斌的當天夜裡,王善正在屋內睡覺,卻忽地瞥見,自己床頭站著一人,手中把玩一柄匕首,見王善發現了自己,也不驚慌,開言說道“既然我家少爺要收複你們這幫草寇,那以後就要忠心耿耿,你放心那賭局你們必輸。既然少爺說了梁王必死,那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今日給你換個發型,也是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說完隻見人影一閃,卻是不見,王善趕忙起身一摸頭頂,可是一根頭發也沒摸到。趕忙披衣衝進院中,卻見對門的田奇也衝出屋門,一顆光頭在月光下分外顯眼,當下兩人雙腿一起發軟,癱坐門前。
王善、田奇兩人如何後怕驚恐不提。單說趙斌仗著藝高人膽大,一心趕路,唯恐錯過熱鬨。這一路上也不管什麼村落鎮店,要是到了晚上有客店就在客店休息一下。要是沒客店就找個破廟湊合一下,要是這兩樣都沒有,趙斌索性運起身法,爬到高大樹木上也能休息一夜。
從太行山下來,離汴梁還有二百餘裡,趙斌隻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了汴梁城外。正是八月初九的夜晚,可惜城門關閉,故此隻能等次日天明才可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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