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羅塞納河在霓虹燈的照耀下顯得五彩繽紛,河岸邊一座廢棄的輪魔改的餐廳。
袁忠堂和簡言,我和沈清怡,我們四個人相對而坐,我們四個人在這裡喝了三個多小時了。
開始的時候,萌姐還陪在我們身邊一起喝酒吃飯聊天,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萌姐便提前離場了,原因是明天的工作還很多。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袁忠堂如此頹廢,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我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安慰他,隻有經曆過死亡的人才能體會那種無力感。
無論你有多少錢,無論你有多少牽掛,無論你有多麼留戀這個世界,你都將會被死神帶走生命。
袁忠堂喝了一口酒,我覺得他這種情況實在不能再喝酒。
作為一個普通人拚儘一切努力著一步一步最後走向成功,可成功以後時間不久,他便即將要失去他的生命。
簡言全程都紅著眼眸望著袁忠堂,她的眼眸裡都是袁忠堂。
袁忠堂重重地喝了一口酒:“陸時,你知道嗎?我上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她是我的初戀,當年我家中出現變故,所有的同學都在背後議論我,所有的同學都覺得我是災星,所有的同學都與我保持著距離,唯有她將我當同學看待……”
我望著袁忠堂,偶像你初戀這事你媳婦簡言知道嗎?
不對啊!你媳婦簡言不是你的初戀嗎?你們兩個人不是青梅竹馬嗎?
我偷偷瞟了一眼簡言,我發現簡言眉開眼笑。
沈清怡附在我耳邊輕語道:“他口中的初戀就是簡言。”
我望著沈清怡低聲問道:“你們都聽過?”
簡言不好意思地笑道:“他每次喝醉酒都會講一遍,清怡姐早已見怪不怪了。”
我側臉盯著沈清怡,我總覺得自己與沈清怡幾乎是每天都在一起,她是什麼時候抽時間與我的偶像一起用得餐呢?
袁忠堂輕輕拍著桌子:“陸時,你聽我說,聽我說,我跟那個女孩是青梅竹馬,可以說我們是光著屁股一起玩到大的……”
簡言為袁忠堂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說道:“誰和你一起光著屁股長大?”
袁忠堂一臉幽怨地望著簡言:“這比喻形容詞,你彆打岔,陸時你聽我說,我家的家庭條件不好,她家開超市,上學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從家裡偷東西投喂我……”
沈清怡小聲說道:“小時候,我也經常投喂我家阿時。”
袁忠堂重重地又喝了一口酒:“那個時候,我為了能吃到零食就說長大以後娶她當老婆,她傻不拉幾還說好。後來我上了技校,她上了大學,我跟她分隔兩地,這之間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斷了聯係……”
簡言提起茶壺為袁忠堂倒了一杯茶水。
袁忠堂劇烈地咳嗽了一聲,簡言伸手輕輕拍著袁忠堂的後背。
簡言衝我尷尬一笑:“我和他的事情,他必須和他每個朋友都念叨幾遍。”
我:“他念叨是因為他念著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