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後,沈媽在微信上給我發了消息:
小時,沈媽一直覺得,你和沈清怡結婚委屈你了。你的性子,沈清怡的性子沈媽沈爸十分清楚,你兩個人的性子有著天壤之彆。沈媽知道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清怡的錯,沈媽不怪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沈媽不攔著你,但無論你去哪裡,你要給沈爸沈媽報一聲平安,因為爸爸媽媽會擔心你。
沈媽在我身邊一直自稱沈媽,沈清怡曾告訴過我理由,原因是沈媽不願意剝奪我對自己母親的稱謂。
我望著沈媽的微信,我抑製不住想要哭的衝動,眼淚再次從我眼角流出。
小的時候,我每次想要離家出走時,沈媽都能一眼看出我的想法。
沈爸沈媽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
我過了很久很久,我在微信上給沈媽回複兩句話。
第一句是:對不起,媽。
第二句是:知道了,媽。
我身上隻有一個手機,所有的證件都沒有,我坐不了飛機坐不了高鐵更住不了酒店。
我在這座城市裡,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我隻能去偷偷去鄉下,爺爺奶奶在鄉下給我留了一套祖宅。
那套祖宅,我沒有去過幾次,但是我清楚記得位置,那座祖宅位於村子的最前排東邊第一戶,祖宅隔壁是水庫。
每年,沈爸沈媽都會去住上三五天。
鄉下距離青港市區有三個小時的路程,我來來回回換了幾趟公交車,我才來到鄉下爺爺奶奶的祖宅。
我來到祖宅後已經是黃昏,山裡的黃昏很美,紅色的火燒雲渲染在天際,黑綠色的森林縈繞在火燒雲下方。
古宅的大門是密碼鎖,我的生日。
我打開門後緩步走進古宅小院,小院僅有五十多平,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
古宅是普通民房,隻有四間廳室,其中兩間被稱為堂屋,堂屋左右被稱為東西臥室。
我直接進入西臥室,臥室內有床,櫃子裡有被褥。
我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將被褥鋪好。
我實在太累了,被褥鋪好後直接躺在床上睡下,身上的衣服都沒有脫,鞋子也沒有脫。
我的內心一直期盼著沈清怡可以給我打個電話。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沈清怡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或許沈清怡早已忘記她那半個小時的承諾。
十年,她忘記的承諾太多太多,我早已學會了不在乎。
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我太累了不願從床上下來繼續睡著。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脫了我的外套,脫了我的鞋子……她的動作很輕很輕恐怕會將我吵醒。
深夜,我被渴醒了,我的嗓子乾得厲害。
我剛剛睜開眼眸,一道身影便闖入我的眼簾,沈清怡坐在地毯上,雙手拄著自己的腮幫,一雙漂亮的眼眸一直盯著我。
我:“你……你什麼時候……”
沈清怡的眼神有點嚇人,我的心裡有點莫名地害怕,總覺得沈清怡在暴怒的邊緣。
我抬腳想要從床上下去,突然愣住了,我的腳踝上扣著兩個腳銬,腳銬另外一頭銬在床尾的欄杆上,我的雙手也被手銬銬在床頭欄杆上。
這都不用想,肯定是沈清怡的傑作。
我望著沈清怡:“你是不是瘋了?”
沈清怡淡淡地說道:“我沒瘋,瘋的人是你。”
我伸手輕輕扯了兩下腳銬,這東西還真是結實啊!
我不悅道:“我渴了,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