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調查員!
傍晚,天色漸沉,一輪明月升上天空,此時太陰星上還沒有個砍月桂樹的吳剛,掌管月相的十二月神也在巫妖之戰結束後不知所蹤,太陰星無主,洪荒便是夜夜滿月。
馮雪和徐琴換了身錦袍,便離開了葉府,一路便朝著清樂坊走去。
是的,這金鳳閣,就在清樂坊。
雖然平均分成九塊,但各個坊的功能卻還是有些不同,城中心是淮南侯府邸的所在,同時也居住者淮南城大多數的達官顯貴,這意味著那裡多是行政部門,晚上甚至要實施宵禁。
而馮雪負責的清平坊因為地處東南,有一條淮河支流從坊間通過,因此在入城處設有一個碼頭,用於河運,因此商業最為發達。
至於這清樂坊,顧名思義,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雖然清平坊也有兩家青樓,但是比起這清樂坊,卻也是小巫見大巫了。
無論是青樓賭場,勾欄瓦舍,你都能在這裡找到,那張老板把當鋪開在清樂坊,恐怕也沒少賺那些賭徒的家當。
穿過清康坊,馮雪二人走入這清樂坊,瞬間,便感覺到了區彆。
作為淮南城唯一不實行宵禁的城區,一步踏過,就好像是從山野村羅走入了現代都市一樣,各色的燈籠、燭火將整個坊市映照的如同白晝,街上不時有人勾肩搭背的走進一家店麵,時不時還能聽到有醉漢高談闊論的吹牛之聲。
街上來來往往的走著衙役,看到可疑分子便會上去關注一二,所為的,不過是避免一些醉漢衝撞了晚上出來尋歡作樂的達官顯貴。
“就是這裡了!”徐琴關上手裡的令牌導航,看著眼前那足有五層的高樓。
這不是諷刺,在這個世代,凡人城市裡,一座純木質榫卯結構的五層酒樓,已經堪稱是稀世之作了。
更何況,這還是要供數十上百人每晚一起搖床腿的地界,若是不夠結實,早讓搖塌了。
“法力波動?”馮雪正要一步邁向正門,眉頭卻是一跳,謹慎的打量起來,徐琴卻是擺擺手道
“肯定有啊,畢竟淮南城的修士又不少,前幾天我翻卷宗,發現金鳳閣裡還有幾個妖怪呢。”
“妖怪,狐狸精嗎?”馮雪翻了個白眼,徐琴卻是攤攤手道“不知道,清樂坊又不是咱們的管轄地帶,知道有妖怪就夠了,具體資料隻有負責人才能查閱。”
兩人說話間,忽然同時咧了咧嘴,明明是出來逛青樓的,怎麼忽然又說起正事了?
於是不再廢話,就這麼朝著這金碧輝煌的“高”樓走去。
二人來的這家青樓名曰金鳳閣,乃是淮南城內最豪華的娛樂場所,經常性聚集著各種社會名流,貴胄豪富,每個人一晚上的開銷,也許就是平民一輩子的收入——不算支出的那種。
不過呢,青樓這種生意,不是勾欄瓦舍那種地界,主打的就是一個高雅,你要是沒錢,沒關係,隻要有才,寫個詞譜個曲不會,做兩道題說不定也有看好的小姐姐給你把賬結了。
(做完一張高數卷就能白嫖哦!滑稽。)
跨過門檻,馮雪隻覺得耳邊一輕,街道上的嘈雜仿佛完全無法影響到這樓內的環境一般,不止如此,這樓內空間也比外麵看起來還要大些,顯然是有修士動過什麼手腳。
兩人倒是沒在乎這種事,反倒是四下張望起來。
和馮雪想象中的青樓不同,這裡的第一層與其說是青樓,反而更像地球上的那種高端社交舞會,琴藝高超的女子在角落裡撥動琴弦,一曲曲悠揚的旋律在輕輕回蕩。
一雙雙男女結著伴來來回回的走著,哪怕有所交流,也儘可能放低聲音,似乎是擔心影響到這靜謐的氣氛。
除了已經有了男伴的那些,還有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在大廳一旁的一排排長椅上,姿態或端莊,或可愛,或妖嬈,或清麗,似乎是在約會地點等待男友到來的少女。
沒有電視劇中那種一群妖豔女人跑來拉活,也沒有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跑上來說一句好久沒來,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舒適。
這種靜默一直持續到一刻鐘之後,馮雪二人在許久都沒有挑選女伴的時候,才終於有一個穿的相對樸素的少女走了過來。
是的,少女,年齡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化了淡妝,看起來比徐琴稍大一點,隻見她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兩人身前,輕聲道
“公子、小姐,你們是第一次來嗎?”
“嗯,我們剛到淮南,你來介紹一下吧。”徐琴很熟稔的開口說道,一點沒有不自在的感覺。
徐琴逛青樓並沒有像小說中那樣女扮男裝,但這位小姐姐卻也沒有因為這點而感到詫異。
在青樓還沒有變成純粹的皮肉生意之前,女人進來其實也挺正常的,甚至還有專門服務女性的女性從業者呢(彈琴唱曲嘮家常什麼的,彆多想)。當然,男性是沒有的——找男人得去另外的去處。
少女在這歡場中生存,察言觀色自然是基本素養,看徐琴的神態,就知道這應該是個沒少逛青樓的主,視線再投向馮雪,明白這位應該才是新手。
心中略微估量一下,琢磨好了說話方式,少女才行了一禮,低聲對徐琴問道
“奴家是這金鳳閣迎賓,二位叫奴家小荷便是,敢問二位是打算聽曲呢還是尋人?”
“隻是隨便逛逛,還沒決定。”徐琴大大咧咧的說道,小荷立刻點點頭,一邊帶著兩人走向樓邊的扶梯,一邊開口道
“金鳳閣共有五層,一層是公共區,沒什麼條件,隻要雙方看的順眼,就可以聊聊,至於之後如何,就看客人是否能打動姑娘們了。不過二位在一層停了這麼久,想必也沒找到合眼的,我們便去二樓看看吧。”
徐琴對此不置可否,馮雪也是微微點頭,兩人跟著小荷,就這麼一路朝著二樓走了上去。
然而,隻是穿過那一扇木門,一樓的靜謐卻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數的人聲,不是那種街道上那種雜亂無章的聲音,而是像是在討論著什麼一般,那感覺,讓馮雪有一種高考結束後大家一起對答案的荒謬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