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裡麵傳出一道粗獷的輕語。
渾淡聳聳肩,轉身走到石桌邊坐著,桌子上有幾疊涼茶和一個玉壺,他嘿嘿笑道“早有預料,還好哥機智,看來這裡麵有秘密……”
太初說不讓任何人進去,便是宗主來了也得攔著。
白夜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光線有些暗,點著一盞油燈,窗口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師兄。”白夜執禮。
“嗯,白師弟請坐……”這個青年走到屋內桌邊招呼白夜同時坐下。
白夜這才看清太初的相貌,這是一個淡褐色石人,相貌端正,棱角分明,僅披了一件虎皮裙,他的左胸有一道含苞待放的青蓮側寫雕刻。
借著月光,白夜發現太初的床竟然是一道漆黑的石棺,之前光線黯淡,加上他不自主的以為那是床就沒在意,看清之後不由身體一顫。
石棺上傳來滄桑久遠的蒼涼氣息,至少是上古時期的東西,白夜心驚,這人沒事在臥室裡擺一具棺材做什麼?
太初仿佛沒看到他的視線,灑然一笑道“大哥有要事外出了,他臨走時叮囑我等你進宗帶著你,我前段時間一直在閉關,直到昨天才出關。”
原來如此,可自己與公輸並無關係,那公輸是什麼意思,看來沒有惡意。
而且這個道號就有問題,修士道心無敵,他竟帶個“輸”字,這是百家姓的複姓之一。
白夜平複心情,道“師兄可知公輸師兄為什麼度我入宗,還如此對我?我並不認識他。”
太初回應道“還是你自己問他吧,這件事他說過到時候會親口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他真的對你很好。”
白夜一愣,腦海不禁浮現出一道身影。
他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的。
即便帶著麵具,白夜仍能看出兩人相貌截然不同,除非他易容了。
易容又何必要戴麵具?
太初給白夜沏了一杯茶,開口道“大哥走之前給你留下了一樣東西。”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玉匣,推到白夜麵前,道“這裡麵是一株真火寶藥,服食即可,能夠助你吸納力量。”
寶藥?這可不是一般的黃金白玉,而是真正的超凡脫俗的東西,在末法時代,任何一株都能引起血鬥。
白夜沒有拒絕,將玉匣收起,入手溫熱,熱乎乎的。
既然太初不說,那就等以後見到公輸再問,這裡麵必有文章。
太初道“這個世道安定太久了,他們都把我們當做十惡不赦的魔頭,師弟外出一定要小心。”
“人分善惡好壞,神也有惡神,卻是集體將魔道認定為惡,魔道講究逍遙隨心,人心豈是簡單的善惡就可以分得清楚的?”
“魔祖錯了一次,神祖對了一次,便什麼都定義了。”
太初麵色冷厲,他極不滿這樣定義魔道,然而魔道也有些自己不知進取,經常出現噬血的魔頭。
隨心,便決定了一切,魔道不是那麼容易定義的。
白夜道“前幾天鐘心正提親的事,師兄聽說了嗎?”
“那家夥賊心不死,如果他打不過沈煙,早死了千八百次了。”太初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