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久久不降,白夜滿腔熱血化作怒火衝天,看著四方異樣的眼光,白夜胸中憤懣無比,仰天大喝“賊老天!為什麼不能一視同仁!聖賢說天地不仁,為什麼你做不到!”
白夜一時百感交集,憤怒,憋屈,酸楚,不甘,四周有一些議論聲傳進他的耳中
“心魔宗出了一個廢物,說什麼全是天才,打臉了吧!”
“還沒見過這麼廢的,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讓他入道。”
“魔道已經不複以往了,居然出現了入不了道的弟子,可惜可歎啊!”
一聲聲冷嘲熱諷,像是尖刀刺進白夜心口,鑽心的疼,他卻怨不了任何人,他恨這天地,也恨自己。
天上的雷雲緩緩崩散,晴空萬裡,又引起一陣唏噓!
“夜哥!”李北棠兩人大喊,抬腳衝向白夜,完顏卿也從另一個方向跑過去。
天不降雷劫,有人冷笑,稱白夜是“天棄之人”。
無儘的怨恨從白夜心中升騰而起,為什麼他不能修魔道,為什麼天地也會有不公的時候!
白夜搖搖欲墜,完顏卿扶著他落下,輕聲安慰,白夜仍然心神恍惚,嘴裡不斷重複道“天棄之人,我是天棄之人,連天也棄了我!”
雲霄雷聲震耳,一陣瓢潑大雨瞬息而至,周遭觀看的儘皆進屋躲雨,不再關注這場天劫。
遠處,林語血歎了口氣,也轉身進了客棧,魔道的事他管不了,也不能管。
雨中,白夜呆在原地,喃喃自語,完顏卿撐起一片水幕給他遮雨,李北棠兩兄弟淋成落湯雞,站著不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白夜抬頭望了一眼三人,轉身走進客棧,留下一句話“從今天起,我不再是心魔宗弟子……”
李北棠兄弟擋在白夜麵前,喊道“夜哥,我們跟著你!”
看著他兩堅定的眼神,白夜道“不用了,你們還有光明的前途。”
白夜越過兩人走上樓梯,李南夔在大堂喊道“夜哥,是你給了我們光明的前途,都說魔道修的是心,我們想跟著你,你就是我們的光明。”
白夜的腳步在樓梯儘頭轉角處停下,淡然道“你們不要多想,我不修魔道是準備修人道,你們修魔有天賦,好好修煉,彆給我丟臉!”
“是!”兩兄弟眼角泛紅,重重一咬牙應下,發誓要努力修道,若是以後夜哥有需要,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完顏卿跟著白夜上了樓,主動照顧著古金枝,等古金枝睡了又來安慰白夜,溫柔體貼,像極了賢妻良母。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淩晨,巔峰狼狽而至,白夜發現,他視若生命的浩月劍已經折斷,他與完顏卿耳語一句,完顏卿大驚失色,兩人匆忙離去,白夜忽感不安,莫非宗門有了什麼變故?
可是自己沒有入道,根本忙不上忙,何況受渾淡所托,古金枝還沒安置妥當,他心裡焦急,隻想儘快安置好古金枝然後趕回心魔宗!
古金枝預感到了什麼,對白夜說道“我要回宗門。”
白夜搖頭,古金枝輕咬牙道“我們兩個一起回去,你不想知道宗門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夜沉默不語,片刻後,再次搖頭,他開口道“我答應了渾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