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寺出奇的安靜,白夜又高聲喊了一遍,寺裡才緩緩傳出一道低沉的聲音:「梵天早已封山避世,不理凡塵俗事,白施主請回吧!」
嗯?
白夜眉頭一皺,梵天的意思他再清楚不過了,想要置身事外,這就是佛道領袖的選擇?
按理說佛道慈悲為懷,以懲惡揚善為己任,是最恨天外邪魔的,難道是為梵天一事記仇?
忽然,梵天寺中響起一聲怒喝,接著響起一陣陣轟鳴聲,就在白夜驚疑之時,一道紅衣身影從梵天寺上空衝了出來。
紅色袈裟,青年和尚,這是……?
納蘭嘉措!!!
白夜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佛道年輕一輩第一人!
此時他的懷裡抱著一卷殘破的經書,俊美的臉上滿是疲憊,他目光看向白夜,毫無感情的說道:「我已叛出梵天,當初欠這天地的,是時候還了。」
當年他不惜耗費三萬年修為換取付心君輪回的機會,天地為此消耗元氣,使得天地壓製減弱,今天他要兌現當年的承諾,為這天地眾生一戰。
白夜看了一眼梵天寺,靜得出奇,並沒有人追出來,心裡暗罵了聲懦夫,不僅怕邪魔,也怕他,怕跟他沾上因果。
白夜嗤笑一聲,問道:「這就是梵天的選擇嗎?」
納蘭嘉措陰沉著臉,當著他的麵汙辱他的宗門,他強壓下心裡的憋屈和怒火,對梵天的行為感覺恨鐵不成鋼,實在是怪不得白夜陰陽怪氣,他歎了一口氣
,無奈的道:「讓燃王見笑了。」
白夜冷哼一聲,說道:「你倒是個血性男兒,佛道有你納蘭也算不錯了,至於其他人,想做縮頭烏龜那就把頭縮好,要是讓我發現對地星不利,我的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白夜把話挑明,想要置身事外可以,那就不能再有動作,老老實實的龜縮起來。
納蘭嘉措沒有回應,而是將視線放向九霄雲外,眼神悲涼,喃喃自語:「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彆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兩人的思緒完全不在一件事上,白夜一心對抗天外邪魔,納蘭嘉措則一直沒有從付心君的死亡中走出來。
唉!
白夜搖了搖頭不再言語,簡直是對牛彈琴,納蘭嘉措的心情他能理解,正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曆,他才對納蘭嘉措生不出敵意。
如意護臂化作機械翅膀,白夜向鹹陽而去,納蘭嘉措一步入雲端,閒庭信步一般跟在白夜身後,傷春悲秋,吟詩作對。
白夜實在是聽的受不了了,這個小禿驢難道是情聖轉世,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就在納蘭嘉措再一次歎氣時,白夜回頭喝道:「閉嘴!」
唉……
納蘭嘉措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靜靜的跟在後麵。
白夜忽然說道:「你這一次是不是存了死誌?如果是的話,你還是回去吧!」
納蘭嘉措神色一震,抬頭望向前方頭也不回的身影,隻聽白夜繼續說道:「一個想
死的人能有多大用?我要的是戰士,不是送死!」
其實白夜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喚起納蘭嘉措的鬥誌,這樣才能人儘其才,發揮他的最大能力。
納蘭嘉措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重重點頭,說道:「謝燃王指點!納蘭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