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太卜司內,星和卡芙卡的交流尚未結束。
拋出了“星神的死亡”這一宏大話題的卡芙卡,用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著她。
星見過星神(納努克克裡珀),知曉星神擁有何種偉力,所以她才更加難以理解,“你們的劇本是……殺死星神?”
然而,卡芙卡否定了她的猜測。
“我隻想告訴你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事那些隕落星神的故事。「不朽」的龍、「純美」的伊德莉拉、「秩序」的太一、「繁育」的塔伊茲育羅斯、以及……「開拓」的阿基維利。”
這些,都是通常被認定“已經隕落”了的星神。
她比劃了一個手勢“令「星神」隕落的方法,人類目前所知的,有三種。”
——被通常視為“不可能死亡”的星神,竟然有三種死亡方式——
星清晰的聽到自己吞咽的聲音。
“第一、概念重疊的命途之間會產生碰撞。更寬廣的命途將吞並狹隘的那條——「秩序」的太一,就是這樣被「同諧」的希佩所同化。”
她屈下手指。
“第二、星神與星神之間的神戰。更強大的一方將消滅弱小的那方——這就是「繁育」塔伊茲育羅斯的隕落。也是仙舟聯盟在「巡獵」的引領下行遍星海,誅除「豐饒」育化的孽物……最終想要辦到的事情。”
仙舟想要誅滅豐饒星神,這是星已經了解過的事,但另一個星神她幾乎沒聽過,“塔伊茲育羅斯是怎麼死的?”
卡芙卡笑了,“「不朽」消失後,祂的命途被塔伊茲育羅斯分裂,誕生了名為「繁育」的星神。據我所知,蟲皇塔伊茲育羅斯並沒有存在太久。寰宇蟲災誕生之後,多位星神將祂殺死。”
她以毫不動搖的微笑比劃了一下,“它們是那種行走於正道的人,永遠不會告訴你的故事。”
星正想繼續追問,卡芙卡卻突然看向另一個方向,說“開始了”。
什麼開始了?
星下意識地茫然望去,看到了和此時身處工造司的丹恒,同樣的景象。
枯朽數千年的神跡「建木」在遙遠的洞天深處複蘇重生,直欲穿破穹窿。
卡芙卡輕佻地說,“走吧,阿刃。”當先向後一倒。刃握緊長劍斷後,十分乖順——星這輩子也沒敢想過,有一天能把這個詞語放在星核獵手身上——地跟著她一起跳下窮觀陣。】
無主的命途……無主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還能擁有一個新“主人”?
這個估計是要看星神是如何隕落的。按照卡芙卡的說法,「秩序」的太一被「同諧」的希佩所同化,那麼即使出現了新的「秩序」星神,也隻有被同化一個下場。
照這麼看來,星神隻有星神能夠解決——也就是說,沒有凡俗生命能夠以武力解決星神。
那第三種可能性會是什麼?
這個……素材太少,實在沒法推測。總不能是星神的自我毀滅吧。
嗯,能不能是後來者對先行者取而代之?
這個不就跟同諧吞並秩序一樣了嘛。不可能的。
這倒也對。唔,自我毀滅換一種說法,星神違背自己的命途?
星神真的有自我意識嗎?或者說,真的有人性嗎?會出於個人,不對,個神的選擇主動放棄命途,而不是被逼迫放棄嗎?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和“被殺”好像沒什麼本質區彆。
噫?阿刃?是我聽錯了嗎,卡芙卡叫刃是“刃醬”?!
要命,她這麼一叫,刃在我腦子裡整個形象都不對了啊啊啊!
你這人,形象未免不太對勁吧啊啊啊?
直接跳下去了?真的不會摔死嗎……
為什麼會覺得星核獵手會被摔死啊!與其擔心他們,不如在意一下生長起來的建木好嗎!這東西很不妙吧?!
【停雲差點直接拍手,眉飛色舞地說,“精彩,太精彩了!我好幸運喔,長生種活一輩子也沒幾個能看到這種奇觀哇!”】
是挺精彩的。按照青雀的說法,現在的仙舟人大部分連建木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更彆提建木複生了……
停雲小姐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看到建木生長還能興高采烈的。這對仙舟來說不是好事吧?
也不至於。想想看,假設說所在的地區發了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但是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影響,你是不是也得感歎一句活久見呢?我覺得是一個道理。
說來說去,建木生長,災害一時半會兒也災不到她頭上……想得陰暗點,她搞不好是在幸災樂禍呢。
【符玄看上去憂心忡忡。然而,即使事態十分嚴重,景元看上去也神態自若。他甚至反過來安慰符玄不要慌張“相信窮觀陣是不會說謊的。你所述的卡芙卡之邏輯非常可靠,它正為我添上了一塊拚圖。”
他看上去心中有數。
“我知曉羅浮必有外敵,因為星核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定有人用某種手段將它混入仙舟;羅浮之內患,則必是以豐饒之民自居的隱惡組織藥王秘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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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芙卡所說的事實,隻不過是他所規劃的佐證罷了。
羅浮既有外敵也有內憂,這幾乎是他一瞬間就想到的事情,“仙舟有帝弓司命護佑,若非另一位星神的令使出手,焉能混入羅浮而我卻不知?故必有外敵。”
內部問題則更容易理解了——“星核侵蝕諸處,卻繞過神策府、幽囚獄兩大機要,顯然彆有圖謀。敵人如此謀劃,定然掌握羅浮內部情報,故內患將出。想明白這兩點沒什麼難的……”
雖然並不困難,但在這一點上,他也依舊把自己的思路娓娓道來,讓符玄能夠明白處理事務的內在邏輯。
“星核獵手不是幕後之人,這,我在看見那家夥的時候就明白了。但他為何而來,又為何引來星穹列車?符卿帶來的消息,讓這塊拚圖合上了——哈哈,星核獵手果然有趣,繞這麼大個彎子,目的竟是為了令仙舟與列車牽上線,誰又能想到呢?”
符玄知道景元是在給自己補課,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符玄自己都快急死了,“將軍,這時候就彆慢悠悠的了!「建木」那裡……”
景元看起來依舊毫不擔心。